“肯定能好的!”雖然柳葉也不知道,但安慰的話還是說出了口,“也許是那大夫學醫不精,等我去給小姐尋更好的大夫來。”
“更好的大夫。”穆熒忽然想起來鶴川神醫也在北關,要是能尋到說不定可以治好她的臉,但她又該怎麼尋呢?
一夜未眠
清晨山霧朦胧,整座邊城都似被一層輕紗蓋住,街道行人稀疏,細雨綿綿。
穆熒一襲青衣白色鬥笠走在前面,不多時就站到了城門口,滿心歡喜地等待。
等了好一會兒,卻還未等到想見的身影,她忍不住走上城門,從高處眺望。
果然,一站上去就瞧見遠處的運送藥材的馬車,車邊那些士兵的盔甲,與城門守城的一緻,應當就是恒王的部下。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應當就是她的夫君了,坐着輪椅身旁有人為他撐傘,看不起傘底下的人長什麼樣子。
隻是那後面還跟着一個紅衣女子,那女子小跑着上前,似乎在與她夫君對話。
穆熒眉頭一皺,向身邊守城的士兵問道:“請問,那隊伍前面的可是恒王?那身邊的女子又是誰?”
士兵瞥了一眼随口道:“是,那就是恒王殿下。旁邊那女子就是小神醫,每天在城裡義診。”
“原來如此。”
士兵聽她語氣淡淡的,不由得升起八卦的心思:“姑娘你莫不是對王爺有意?”
好歹恒王曾經也是萬千少女的夢中情郎,哪怕如此雙腿殘疾,也有不少想借此攀上恒王的,士兵顯然也是将她歸于這類了。
“姑娘還是莫要白費功夫了,瞧見那小神醫了麼,她對王爺亦是如此。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王爺受傷昏迷的日子,都是小神醫在照顧,出行也都帶着小神醫,怕是早已經與小神醫心意相通了。”
穆熒搖了搖頭:“不會的,王爺不是有王妃了麼。”
“王爺成親當晚就來咱們這兒了,能跟王妃有什麼感情,估計回去就要納小神醫為妃了。”
“才不是呢,王爺王妃感情好着呢。”柳葉話一出又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是覺得說錯話,是震驚自己怎麼偏幫穆熒講話了。
柳葉此刻腦子亂得很,都不知道要怎麼處理跟兩個小姐的關系,幫哪個說話都忍不住,替另一個扇自己一巴掌的程度。
士兵嘲笑地說:“你這小丫頭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你見過王爺王妃。”
“我猜的。”柳葉急忙找補。“我聽說王妃每月都要寄家書,我猜他們一直在聯絡感情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這你就不懂了吧,遠親不如近鄰的道理,當然是接觸才能生愛喽。”
士兵調笑的一番話甚為刺耳,穆熒原本的期待也漸漸轉為害怕,怕夫君真的如士兵所說,比起遠在京城的她,更喜歡在身邊陪伴的人。
“小姐,我們要下去嗎?”
柳葉擔憂地開口,她在穆熒身邊許久,有清楚她的性子,此刻定然是在難過、懷疑。
“先在城樓上看看罷。”
遠處的隊友逐漸走進,很快就進了城裡,傘葉将底下的人遮得很好,完全看不起面容。
追在後面的沈鸢兒扭捏地問:“王爺,你能不能陪我一起送這批藥材呀?順便到義診地再巡察一下呗?”
祁景淵則完全沒有在聽她講話:“本王還有事,你們先走。”
冰涼的語氣叫沈鸢兒很不開心:“哼!不陪就不陪,都進城來了能有什麼事。”
“沈姑娘還是先走吧,前面的百姓估計已經等候多時了。”
程昱适時開口,終于是将沈鸢兒給哄走了。
穆熒站在城門上猶豫,此刻正是她與夫君相認的好時機。
一個聲音告訴她,她應當下去才對,何必因為旁人的一句話,就對夫君産生嫌隙?
另一個聲音說,不要下去,他心裡指不定還惦記着别人,下去給自己添堵嗎?
糾結一番,她還是選擇了下去,如果她走下去夫君還沒走的話,她定要将心中所想都問一遍。
剛走一半,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一群黑衣人,将祁景淵團團圍住。
“夫君有危險!”瞧見這一幕的那一刻,穆熒心中所有的想法都沒有了,隻想下去保護她的夫君!
她衣衫裡一直藏得有幾個蒺藜球,就是怕遇到突發狀況,隻是蒺藜球威力巨大,得将夫君移至安全地界。
“小姐小心,不要去啊!”柳葉在後面追趕,卻總也跟不上腳步。
部分黑衣人被程昱拖住,另一部分黑衣人則持刀砍向祁景淵,身上沒有佩戴武器,輪椅行動笨重及時躲過緻命一擊,身上也難免挂彩。
穆熒顧不得許多,沖下去就給黑衣人腳下扔了個燃燒的蒺藜球。
嘭——
巨大的爆炸聲後,解決了大部分的黑衣人,煙霧與山霧混淆,讓人更看不清眼前的場景了。
穆熒隔着霧氣,瞧見兩個黑一人正持刀沖向祁景淵,她又是一個蒺藜球扔過去,趁引線燃燒之際,沖過去推遠了祁景淵的輪椅,自己則因離爆炸源近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