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淵頓了片刻,忽地想起,他從來沒有以真身份與阿熒說過話,阿熒還以為他是子恒,祁景淵的朋友。
祁景淵故作不明道:“你既是恒王妃,我要還錢給恒王府,那這錢你拿着就是。”
穆熒無奈地扶額,這種殺頭的事情被發現了,還真是難處理,該怎麼讓這個人替她保密呢?
思考了一會兒,她決定賭一把道:“你小聲點兒!我如今已不是恒王妃,咱倆還算是朋友,就替我保密此事!”
祁景淵向她湊近,聲音沙啞:“此話怎講?難道你終于厭棄那個殘廢,不喜歡你那最在乎的夫君了?”
穆熒不想聽這個話題,三年的感情怎麼可能一朝一夕就忘記,可那又能怎麼樣呢?
男女主是天注定的一對兒,她連個女配都不能算是,恐怕在男主心裡一絲痕迹都不會留。
她心頭一沉冷漠道:“别提了,成為恒王妃不是我的本意,我那是失憶了。如今恢複記憶,前塵往事就此了結。”
祁景淵不相信她會一點兒不在乎,慌張又道:“他如今在你心裡是什麼?”
“什麼也不是。”
好一個什麼也不是!祁景淵心裡苦笑,他曾想若阿熒還有一絲喜歡他,他就表明身份将她帶回去,此生與她相伴足矣。
可如今阿熒的态度好生冰冷。
“那蕭衍呢?你才離開就馬上移情别戀,做了他的未婚妻是嗎!”祁景淵的聲音越發激動。
穆熒的情緒也被他帶動起來,“是!我現在也有了自己的生活,要去過自己想過的日子,請你替我保密。”
半響祁景淵才又開口:
“為什麼你移情别戀那個人不能是我呢?”
“大概是我倆重逢太晚吧。”穆熒随口應付,真怕這個家夥鬧起來,就讓他以為自己又喜歡上蕭衍吧。
此話一出,她注意到對面低頭似乎有些失落,還想擡手再安慰,然而下一秒卻一頭栽進熾熱的懷抱之中。
耳畔幽幽傳來那人低沉的聲音:
“既然如此,那就日久生情吧~”
不給穆熒反應的時間,整個人都騰空而起,鬥笠不止何時掉落,發絲在臉上胡亂地舞蹈,身體在空中忽上忽下的失重感令她慌亂。
再回神已經到了一處陌生的宅邸。
“放開我!”穆熒試圖跳下來,但對面手臂力量很強,任憑她如何掙紮都動不了絲毫,直到她被帶進一間屋子才被放下。
“你究竟想做什麼?我還要去望仙樓赴宴,去晚了……”
“去晚了蕭衍會擔心嗎?想都别想!”祁景淵打斷了她後面的話,現在的阿熒就該隻屬于他一個人。
“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裡,忘了蕭衍,咱們日日相處定能生出情意。”
聽了了他的話穆熒隻覺背後發涼,這個人瘋了吧!她以為說有未婚夫就能讓他離開,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開始發瘋了。
“你就算這樣做,我也不可能喜歡你,這樣是不對的!”穆熒開始害怕了,沒想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祁景淵緩緩摘下面具,眯着眼慢條斯理道:“沒關系,你喜歡的我都會帶給你,不會讓你無聊的。”
見勸阻完全無效,穆熒隻能深吸一口氣摘下面紗,“你看,我面容醜陋,你不害怕嗎?”
盯着她那遍布臉頰的紅痕,祁景淵瞳孔一縮繼而怒不可遏地問:“究竟怎麼回事?!”
阿熒的臉不是這樣的,三年前初見時還好好的。
“看吧,你也害怕我這幅鬼樣子,不如就放我走?”穆熒心底舒了口氣,還好她臉暫時好不了,可以吓退這個家夥。
哪知祁景淵不僅不打算放她離開,還将她擁入懷中低語着:“我知道是誰了,我不會放過她的!”
他知道什麼了?
穆熒頓感疑惑,他明明沒有見過自己易容後的樣子,怎麼會知道什麼。
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隻好放棄。
于是她又小聲提起:“你不惡心我的臉嗎?要不,還是放了我吧。”
祁景淵松開她,目光堅定道:“不可能,你既不嫌棄殘廢,我也不會嫌棄容貌,我會治好你的臉。”
咔嚓——
奇怪的聲音從腳下傳來,穆熒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她的腳上拷上一個不明材質的圈。
“這是什麼?”
“千裡香木,哪怕遠隔千裡,我也能找到你。”
“神經病!”
“多謝誇獎。”為你,我積病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