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緩緩轉過身——
花琅:?
怎麼是你?!
這不是烏庭阙留下的交換生嗎!
烏曼慈遠遠和花琅對視一眼,見謝寒驚遲遲沒有回頭,便轉身,利落幹脆地走了。
見人已走遠,花琅收回頭,裝作不經意道,“那人好像是烏小姐吧,你方才和她在聊什麼?”
天知道她有多好奇!
謝寒驚明明一心複仇,卻又對近在眼前的仇人無動于衷,這到底是為什麼!
“烏師姐方才說,弟子對樂曲的欣賞異于常人,給了弟子一段錄下的靈音,叫弟子課後多加學習。”謝寒驚提及烏曼慈時,神情十分平靜,仿佛隻是說到一個路人一般。
花琅:“就說這個?”
謝寒驚點頭,“嗯。”
花琅皺起眉:“她沒有問你其他問題嗎?”
這烏曼慈,極有可能是烏庭阙留下來監視男主的耳目,恐怕樂理一事是假,借機試探才是真。
謝寒驚搖頭,“沒有,她讓弟子暫停習樂,先培養健康審美。”
樂理課,培養審美?
花琅心裡更懷疑了,她見謝寒驚神色居然有些黯然,出聲安慰道,“……無事,樂理雖看天賦,但多加苦練,往後未必不能勝過他人。”
謝寒驚似乎振作些許,“弟子定會勤學苦練,不負師尊期望。”
花琅點點頭,與他一同走在梨花樹下。
師徒二人走到院前,花琅見院門緊閉,順口問道,“燕容呢,你沒和他一起回來?”
謝寒驚開門動作一停,問道,“師尊,燕容是何人?”
花琅差點被口水嗆到。
她見謝寒驚神情疑惑不似作僞,震驚道,“燕容是你師弟啊,昨日我不是還叫你給他包紮了傷口嗎!”
謝寒驚續上方才動作,打開院鎖,在花琅指責的目光下,他才補充道,“原來師弟名喚燕容,是弟子一時忘記了。”
花琅見他神色坦蕩,不見絲毫愧疚,心中诽謗,你這是忘記了嗎?
是根本沒記過吧!
她承認讓男主和反派結為師兄弟是有些過分,但現在他們兩之間不是還沒有結仇嗎!
花琅有意培養二人關系,畢竟謝寒驚不僅是燕容入魔的導火索,還是最後借天雷之手殺死燕容的人!
“你們既為師兄弟,往後相處時間隻多不少,合該互相關心關心。”
謝寒驚點頭,替花琅推開門:“弟子知道,隻是燕師弟似乎不喜歡我這個師兄。”
“今早師尊出門後,弟子本想給師弟上藥,可他分外抵觸,似乎對弟子極為不滿。”
花琅聞言不禁憂心,燕容居然對謝寒驚抱有這麼大的敵意,同門之誼果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建立的。
可她又覺得謝寒驚的話似乎也有些不對,她不是昨日就讓他去給燕容包紮傷口了嗎?
花琅踏進院子,正要再問問謝寒驚。
突然,像是踩中什麼極為光滑的東西一般,她腳底一滑!
正要摔倒時,
“師尊小心!”
謝寒驚隻落後她半步,立馬上前一把扶住了花琅。
花琅扒住謝寒驚的肩,心有餘悸地擡起頭,就看見了——
右側那間屬于燕容的木屋,仿佛經曆了一場慘無人道的惡戰,塌的塌、斷的斷,支梁椽條滾落一地,整個掉落的屋頂中央,還能看見被靈氣炸開的大洞!
而她腳底下踩到的,正是一塊碎掉的墊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