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魔物的存在,深處的洞穴還不知道有什麼尚未可知的危險,他們簡單的探查了一番,便準備原路返回。
一路上,薄柔時不時朝着绛雲笙看去,少年因為穿着黑色勁服看不出血迹殘留,所以薄柔并不知道傷勢如何。
由于炮灰的作用就是要從各方面襯托主角,所以在某些場面就很容易受擊,是以她會遭到攻擊她不意外。
她意外的是,绛雲笙竟然會救她。
畢竟她隻是個路人甲,按理來說,他不會管她的才對,但是不管怎麼說畢竟救了她,還受了傷,薄柔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她想去詢問一下傷勢情況,但不太擅長跟陌生人打交道的她躊躇許久都沒能開口,眼看都要到地方了,最後還是被盯了一路的绛雲笙轉身對她道:“有事?”
“那個……”突然被問話讓薄柔身子一抖,她顫顫巍巍的從袖中拿出捏了一路的糖,小心翼翼的遞過去道:“雖然沒什麼用,但是……可以甜甜嘴。”
少女聲音細小柔軟,像是輕盈細小的蒲公英,飄入耳中,透着癢意。
绛雲笙一瞬怔住,手不自覺的就伸了過去,等觸碰到少女柔軟的指尖時他才反應過來時,而對方此時早就收手小跑進了屋。
“師姐,我回來了。”
隔着門扉少女柔軟的聲音透着甜味,輕飄飄的落入他耳中。
他眼睫垂落,看着手裡還殘留着薄熱體溫的糖塊,一時分不清哪個更甜。
或者……都甜。
“怎麼樣?魔尊在那嗎?”薄柔剛一進來,雲栖月便詢問起了這個問題,薄柔搖了搖頭,将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又說了有魔物在洞穴裡绛雲笙為了保護她受傷的事。
少女輕微柔軟的聲音在屋裡飄蕩,雲栖月看向剛剛進屋的少年,語氣淡淡道:“你受傷了?”
“無礙。”少年低頭應聲,語氣也很淡。
薄柔在一旁本來正隐身準備看現場版仙俠偶像劇,她連瓜子零食都準備好了,然而看他們這毫無荷爾蒙氛圍的冰冷對話,她隻覺得……毫無感覺。
怎麼回事啊,暗戀師父已久的绛雲笙不應該趁着受傷的機會示弱好讓師父多照顧照顧他嗎,難道就非得等舔狗魔尊把他親愛的師父擄走釀釀醬醬以後他才能明白自己心裡對師父的感情?
或者說在修仙界師徒戀就是要虐戀情深求而不得?
那他還蠻慘的。
薄柔對少年的背影投過去了同情的目光,正低頭把玩糖紙的绛雲笙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看她,吓了薄柔一跳,以為她弄出了什麼聲音,連忙又往角落裡縮了縮。
其實她應該出去的,但是出去的話要開門有聲音,她怕破壞氣氛,所以隻能縮在角落裡了。
反正她隻是個小炮灰路人甲,存在感很低的,無人會在意她。
“經過一日修養,我傷勢已好的差不多,明日我們去鬼城探尋魔尊下落。”
“這次千萬不能讓他逃離。”雲栖月說完便将視線看向縮在角落裡的薄柔:
“薄柔,明日你盡量待在雲笙旁邊,鬼城太過危險,最好不要單獨行動。”
被點名的薄柔先是一怔,随後便驚恐的瘋狂搖頭,她來到雲栖月身旁扯着她衣袖小聲說道:“師姐,我跟着你不行嗎,我會很乖的,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她聲音很小,帶着懇求,軟軟輕輕的,聽得正在捏糖紙的绛雲笙動作一頓,細長的扇形眼微擡,将她軟軟撒嬌的神情納入眼底。
她眉眼乖軟,目光澄澈帶着依賴,捏着雲栖月衣袖的手指又細又白,從袖口中探出一小截,顫顫的,像是香甜可口的……糖果。
绛雲笙瞳色微深,隻覺得口腔中已經淡去的甜意再度浮現。
“我還有别的事要做,不可能一直留在你們身邊,所以你跟在雲笙身邊是最安全的。”
薄柔還想說什麼,卻見雲栖月一副不容置疑的态度,她隻好作罷。
商讨完畢,輪到了個人休息時間,薄柔垮着臉朝自己臨時住所走去,連那對師徒的感情進展都不想聽了。
光是想到明天她要守在绛雲笙身邊一天她就渾身難受。
薄柔這下徹底确定了,她确實是個社恐。
薄柔回到自己房門,剛想推開門,一個黑色信箋輕飄飄的從門縫上落下,那信箋包着金絲邊,看起來檔次很高,不像是會出現在她這的東西。
她撿起信箋,疑惑的打開,裡面的字句赫然浮在眼前。
【你聲音好可愛,我能綁架你嗎?】
薄柔:?
她又看了一遍,确認自己沒看錯後就很肯定的點頭這封信是送錯了。
這信百分之一百之一千是送給女主的,隻是不小心送錯塞到她這了,因為她跟女主的院落很近,如果不小心搞錯了也很正常。
好心的薄柔将信箋原封不動的裝了回去,然後送去了雲栖月的院子。
此時雲栖月似乎正在跟誰用玉佩聯絡,瞧見薄柔送來的信件也隻是眼神示意她随便放下後便不再理會。
薄柔将信箋放在雲栖月桌前那一疊文書上,正要輕手輕腳離開時,師姐玉佩裡傳來的玉質清冷男聲飄入她耳中:
“照顧好你師妹。”
薄柔一瞬愣住,眨了眨眼,沒太反應過來,直到雲栖月接話她才恍然。
“是,師父。”
師父?所以,這就是她的師父應枝韫了?那個九霄劍宗的天才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