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枝韫收回視線坐起身,那張成熟冰透俊美的冰封容色淡淡,好似沒有什麼異常。
“距離我昏迷過去多久了。”
“已有三日了。”
聞言應枝韫垂眼沒再言語,過了一會才道:“你去同掌門說,明日我親自去尋咒源。”
“可是師父……”
應枝韫掃了雲栖月一眼,雲栖月便沒再言語,應是後轉身離開。
薄柔見雲栖月離開,她剛悄咪咪的跟上雲栖月準備跟着一起離開,然而她步子剛一動,身後便傳來低淡的聲音:
“薄柔留下。”
薄柔:……
行叭。
薄柔目送師姐離開,那是望眼欲穿依依不舍的收回視線,然後一步一個腳印的挪到了門邊。
“把門關上。”
根本不想關門的薄柔聞言隻能将門關上,她在猶豫是往前走走還是就站在這聽呢就聽那冷淡的聲音再度響起:
“明日你與我同去。”
什麼?!
不要啊!
薄柔睜大眼,神色一片抗拒,她垂眼小聲道:“師父還是讓師姐去吧,師姐冰雪聰明修煉天賦又極高,她去定能幫上師父,不像我靈力低微……幫不上師父什麼忙的。”
薄柔說完沒聽見有什麼回應,她悄悄擡眼朝床上看去,這一看正好望進那對深邃的桃花眼中。
跟少年時期略顯青澀的少年應枝韫不同,此時的應枝韫各方面都散發着成熟強大的氣息,就連輪廓都如完全展開的梅花一樣透着熟透的清冷俊美。
被這樣的他盯着看,比被幼崽時期的他盯着看壓力大十倍。
幾乎是對視瞬間薄柔便不堪重任的側眼躲開了。
她顫着眼睫,因為閃躲露出的半邊面頰小巧圓潤,毛絨黑發間的耳尖雪白的一點,格外引人視線。
應枝韫腦子裡忽的浮現出一個場面。
濕漉漉的水池,濕漉漉的少女,她顫顫擡眼間,濕潤的水珠悄然落在她領口若隐若現的細嫩鎖骨上。
漂浮的水面遮擋不住她的柔軟身形,她如伴水而生的水妖,從一出現,便在勾人心魂。
應枝韫垂眼,盤膝上的手掌向上攤開,一把玉色長劍便出現在手心中。
“練三十遍劍法。”
薄柔隻聽到這冷酷無情的一聲令下,下一刻一把白玉長劍便自行飛到了她面前。
她腦子當時咯噔一聲,不僅僅是因為要練三十遍劍法。
更是因為!
她根本就不記得九霄劍宗的劍法!
薄柔顫顫伸手去摸劍柄,那劍柄入手觸感寒涼,給人的感覺跟應枝韫差不多,都透着一種清冷的仙人味。
而她,手握這麼一柄通透白玉的長劍,顫顫巍巍的站在這,不知所措,她甚至有種上課被老師點名背課文然而她根本沒背課文的那種尴尬感。
别問失憶的她怎麼記得這種事的,她就是形容一下這種感覺!
最糟糕的是什麼呢,是她站在這不動,而應枝韫也不說話,就那樣看着她。
這讓心裡壓力本來就大的薄柔心理壓力更大了,她急速翻閱僅存的記憶甚至都快翻起火了也就僅僅記起了九霄劍宗弟子統一的起手式了。
于是薄柔便以極慢的速度,慢慢吞吞的做了個不太标準的起手式。
過程還得放慢3倍速。
應枝韫眼睫微斂,輪廓冷淡的桃花眼隐在眼睫之下,雖然看得出他是在瞧她,但卻看不出他的神色如何。
他未曾打斷她,也未曾說話,于是磨蹭完起手式的薄柔再次陷入了僵局……
不過這時候僵局被來人打破了。
“師父。”來人是折返回來的雲栖月,她剛想說什麼,視線便劃過了薄柔一眼,隻是這一眼她就頓住了,神色快速劃過一絲奇異。
這奇異自然不是因為薄柔在練劍,而是因為薄柔手裡那把通體雪白的劍。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師父的本命劍。
一般來說修士的本命劍輕易不外借,即便借了本命劍也輕易不會如此乖順任人拿捏,尤其是修為極低的人。
除非……
劍的的主人極度喜愛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