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不擇路撞了人，小姑娘慌張擡頭，額頭紅紅的，眼睫濕漉漉的，捂着唇的手也哆哆嗦嗦的，一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的模樣。

“怎麼了。”應枝韫揉了揉小姑娘泛紅的腦門，視線劃向門口同樣身體緊繃耳尖通紅的绛雲笙。

“沒怎麼！”薄柔慌忙奪了話頭，含含糊糊的聲音從唇縫中透出：“就是聊聊師姐的事情……現在也聊完了，師父我們快走吧。”

因為語速過快，少女聲音像是含了水，聽起來軟軟膩膩的，帶着甜蜜潮濕的香氣。

薄柔怕他發現什麼，伸手扯着他衣袖一副焦急要走的模樣：“我還要收拾東西，再不去就收拾不完了。”

她又催促了一遍，像極了辦壞事後不敢讓人發現扯着鬧着虛張聲勢喵喵要走的貓咪。

她邊催促邊看向绛雲笙，生怕他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

還好，他好像也被剛才那個意外鎮住了，一副不想跟她搭話的模樣。

绛雲笙面皮上的熱度褪去，他黑瞳盯着少女捏着應枝韫衣袖的手。

師徒的距離，不應該這麼近的。

這不合乎規矩。

他心裡這麼想，嘴上卻道：“正好我現在有時間，跟師叔一起收拾。”

他說完沒等薄柔回答就來到了她身邊，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薄柔眉頭狠狠一跳，剛想勸他走就聽清冷仙人開口道：“你不用練劍修習？”

绛雲笙目不斜視回道：“早上便修完了。”

“栖月沒給你安排别的修行？”應枝韫視線落在他身上，聲線比平時低了好幾度。

“安排了，但不急這一時。”绛雲笙态度不卑不亢，回完話還有空對少女扯唇笑：“畢竟師叔的事情比較重要。”

薄柔正縮在那當空氣，忽然被點，她身子一抖，擡頭便迎上了二人視線。

“對吧師叔？”

“你何時同绛雲笙這般好了。”

二人同時發問，一個輕快一個冷淡，薄柔有選擇困難症，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半天後恍然大悟道：“哦對，我還有東西沒收拾完，我先走了。”

瑟縮的小貓咪夾着尾巴從兩位獵手中間慌不擇路的逃走，直到逃出好遠的距離回首探頭發覺無一人跟來才松口氣。

真是的，也不是那些問題都跟她有什麼關系，一個兩個都拿審問一樣的态度對她。

搞得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

還是師姐好。

唉，師姐剛走的第一天，想她。

*

薄柔故意磨磨蹭蹭直到天邊都泛了黃才回去。

好在那二人已經都不在了。

薄柔松口氣，剛想給自己搬家才想起來一個事。

應枝韫還沒告訴她應該住哪！

站在殿門口的薄柔急的轉圈圈，過了一會才深吸口氣決定去找應枝韫問問。

應枝韫這座殿很大，很空曠，昏黃的光線從窗外透進來，有種朦胧溫暖的色澤，将冰冷的殿都映的溫暖了幾分。

薄柔一邊呼喚着應枝韫一邊小心翼翼往裡走。

說實話，來了這麼多次她都沒走全過，甚至之前每次進來都有人同行，她自己孤身一人來這還是第一次。

薄柔小心翼翼來到内室門簾前，抿唇小聲對着裡面道：“師……父？”

少女聲音軟軟顫顫，含着蜜糖般柔軟輕飄飄的傳入内室。

沒有反應，薄柔不知道人是在裡面還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