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

付冥丘見狀，失笑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從哪裡來，這些物品又是從哪裡來？”

不等淩未真的去想，付冥丘繼續道：“你從現實世界而來，你的身體是真實的，自我意識也是真實的，所以傷害和死亡都是真實的。而這些物品是異空間生成出來的，它隻屬于這裡，對于現實世界來說它們并不存在，也并不真實。”

淩未聽明白了，她輕輕歎了口氣，放下手，目光再次落在實驗艙上：“接下來怎麼做，要躺進去嗎，可是裡面有水，會無法呼吸。”

“是要躺進去試試。”付冥丘觀察了一圈，思忖道，“你躺還是我躺？”

淩未眼角餘光掃過付冥丘的斷腿：“我躺吧。”

這房間裡連把椅子都沒有，淩未無處墊腳，隻能上半身趴在艙邊，雙手借力一躍。

“撲通——”她一頭紮進透明液體中，張開眼睛。

淩未眨了眨眼，發現眼睛能自如地在透明液體中視物，她将面部露出水面，朝付冥丘點了一下頭，對方立即關閉艙門。

艙門密閉的瞬間，透明液體的水平面迅速上漲，将剩餘的1/3空間填滿。

最後一點空氣消失後，淩未睜着眼睛，沉入艙底，她的鼻孔不停往外冒出氣泡，泡泡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她眼前的光線也越來越暗，越來越暗……

“檢測出亡靈領域等級了嗎？”

一個嚴肅又溫和的女性聲音突然出現，淩未的眼睛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個優雅而威嚴的中年女人，微胖，短發，神色充滿了擔憂。

“喻會長，檢測到該亡靈領域為D級。”有人回答道。

“咦，出入口的漩渦出現變化了，是有人要出來了嗎？”另一人驚訝道。

被稱呼喻會長的女人聞言，立即朝淩未的位置走來……

“嘩——”

淩未破水而出，急促的呼吸着。

“又找錯了？”付冥丘遞來一張幹布巾問道。

淩未接過布巾擦臉，覺得觸感柔軟，吸水性也好，她喘了口氣：“哪兒來的布巾？”

“艙體一側的匣子裡備好的，估計就是擦水用的。”付冥丘說着，又遞去一張新的。

淩未擦耳朵裡的液體：“沒找錯，我看見外面的現實世界了，你們協會的喻會長就站在亡靈領域的出入口旁邊。”

“我還聽見有人說，出入口的漩渦發生了變化。”她仰頭注視付冥丘，一串水珠從發際滾落，沿着側臉劃入脖頸。

“這裡就是正确的出入口，我可以帶朔月來試試嗎？”淩未認真問。

付冥丘沒有回答，就這麼看着她沉默良久，彎腰直接拿了一疊幹布巾給她。

淩未明白了，付冥丘還是不相信朔月能醒，而未清醒的人不能通過出入口離開。之前她還有些不理解出入口的這種限制，經曆一遭後懂了，隻有自我意識清醒的人才能在看見現實世界時，分出世界的真假，做出正确的選擇。

她瞥了一眼那一疊幹布巾，沒接，跨出實驗艙後，才又接過來。

“既然找到了出入口，為什麼不離開？”付冥丘看着淩未，表情極不贊同，“你對亡靈領域一無所知，不該回來冒險。”

淩未低頭擦拭着，當她發現實驗艙配套的這種布巾竟然可以将衣服上的透明液體完全吸幹時，不禁展開布巾裡裡外外的研究，想看看它究竟和普通的布有什麼不同。

“淩未。”付冥丘語氣加重，“亡靈領域和劣等人類集中營不同，你沒有異能，很難——”

就在這時，淩未突然擡起頭，打斷道：“之前你說治愈異能的時候，我就想問了，異能是什麼？都有哪些？”

付冥丘：“……”

半晌，他像是氣笑了：“你隻想問異能？是不是異能問完，還要問怎麼清除亡靈領域？”

淩未鄭重其事的點頭：“是的，不過如果你不想說的話，也沒關系，外面還有兩個自稱協會派來的人，我想他們之中應該有人願意和我說吧？”

付冥丘：“……”

淩未抿起嘴角，乖巧的笑：“當然，我還是最想聽付哥你說，外面兩個，到底都是陌生人，還是不能輕信的。”

付冥丘露出假笑：“你還怪謹慎的。”

淩未擺手，謙虛極了：“沒有沒有，我隻是分得清誰是自己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