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貞執起蘇芊芊的手，也不廢話，直奔主題道：“要我殺了他嗎？”

被董貞執起的手倍感溫暖，蘇芊芊複了些理智，道：“仙子，他說是我父親殺了他父母，是真的嗎？”

董貞甯定道：“我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他傷害你就是錯的，一報還一報，沒什麼能成為傷害無辜之人的理由，所以隻要你點頭，我會殺了他。”神女就是這麼任性，喜歡誰就站誰的邊，看不慣的便殺了！

涼若水竟覺得董貞說的有幾分道理，這便是愛憎分明的董貞，也是讓涼若水敬佩的董貞，為着這樣的她，他心悅誠服。

蘇芊芊想了想，又看了看那個她曾經愛過如今卻恨透了的人，那個人嘴角挂着無畏的笑，眼神輕蔑地看向這世間，仰天長嘯道：“想要我的命，大可來取就是，反正我大仇得報，無憾了！”

蘇芊芊在這一聲長嘯中聽出些不明的意味，一個人若不是活得太苦，也不會讓他人痛苦，艱難抉擇後，蘇芊芊最終搖了搖頭……

董貞也不問緣由，幹脆道：“好。”扭頭又對涼若水道：“若水，這事你怎麼看？”

“人世間的恩怨是非，我們不便幹預太多，此事還是交給官府處理吧！”

董貞看向淩潇肅容道：“傷人者必自傷，你毀了一個曾真心愛過你的女子，餘生也必将活在痛苦之中。”

涼若水補充道：“她雖是放過了你，但天道自有法則，你所種的因，必得所得果。”涼若水擡手輕點淩潇額間，凡人脆弱的神魂被擊得重重一顫，随着直抵靈魂的震顫過後，便是一段遙遠的過往紛至沓來……

前程往事，因果由來，原不過自身的執念！

董貞知曉涼若水自有安排，便拉着蘇芊芊道：“我們走吧！”對于蘇芊芊，董貞是極為心疼的，同為女子，确為不易，她不殺淩潇，董貞倒也理解，放過别人，何嘗不是放過自己……

華裳一舞，幾人憑空消失，僅剩淩潇愣在原地茫茫然不知所措……

臨行前，一聲低低的歎息自身後傳來，“芊芊，若說有因必有果，可如果沒有這場因果，我們……也許會不同！”

蘇芊芊沒有回頭，隻是輕輕接過話頭道：“可惜，沒有如果……”

兩個人在漸行漸遠之際，終于敞開心扉，隻是這遲來的坦然，如何能令伊人釋懷，讓人無端生出幾分唏噓，幾分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