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數此刻忽然意識到,距離她死去居然已經過了兩年。
兩年間,她缺失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她不知道崛起的一統娛樂,不知道本來和原經紀公司分庭抗禮,最終卻各自奔走,曾經并稱雙姝的吳雙和裘夏又是怎麼徹底鬧掰,最後發展到現在這種王不見王的地步的。
也不知道裘夏是因為什麼緣故,帶領了自己手下幾十個演員孤注一擲的加入了陸嵬的公司。
兩年前,裘夏選擇加入寰宇無異于一場豪賭。
然而兩年過後,不論是寰宇的發展情況,亦或是現在公司藝人的去留,和她同期的藝人有多少,曾經熟識的好友發展情況又怎麼樣……
她都一概不知。
她不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
她甚至不知道這兩年的時間裡,陸嵬有沒有談新的戀愛,或者和沈凝雪有沒有什麼發展,又有沒有和别人上.床,又或者有沒有固定床伴。
她自認為了解的人,似乎可以在這七百八十多天的時間裡被徹底改變。
又或許對某些人來說,這個時間就已經很漫長了。
她掐煙的手有些顫抖,她的大腦清醒的告訴着她實際時間已經過了兩年,可對于此刻的她而言,明明才發生了沒有幾天。
讓她怎麼去接受呢?
接受自己曾經的愛人忽然開始找替身?
這不是瘋了嗎。
掌心出了虛汗,黎數借着點煙的空隙遮掩過去,沒讓陸嵬發現她的不正常。
煙霧重新騰起,伴随着陸嵬略顯詫異的聲音一起:“床伴?不,你誤會了。”
“我所指的這幾個要求面向所有人,也包括我自己。她不需要任何人做她的替身,你也不是替身,你當然可以繼續做你自己,隻是在公衆面前,我需要你模仿她,并且和我保持一定程度上的親昵。”
黎數被陸嵬搞懵了,莫名其妙的放松了神經之餘,又弄不懂這其中的邏輯。
既要保持潔身自好,五年間不能和任何人有感情或是肉.體關系,但在模仿曾經的自己的同時,陸嵬又對她現在的身體沒有性.需求,更沒有感情。
并且還要在同居的前提下,又并不發展成床.伴,性.伴侶,又要對外保持某種程度上的親密關系。
不,不對。
黎數皺眉,陸嵬剛剛說的甚至不是親密,而是親昵。
她似乎想通過自己的這張臉和名字,或是她需要自己表現出的某種行為,刻意去引導什麼。
可這又是為什麼?
從前的她活的簡單,手底下的資産有多少陸嵬都是知道的,更遑論是和哪個大人物有利益牽扯。
她想不明白,有什麼事情是需要通過替身模仿自己來實現的。
黎數整合了一下,思考着說:“你的意思是,讓我陪你演一出替身的戲?”
陸嵬眼睛亮了下,不明顯。
隻是意外的能從黎數口中聽到她自己都還沒法精準表達的,可以解釋此刻現狀的詞。
她笑了笑,這次是發自真心的說:“沒錯,你理解的很對。”
聞言黎數微微垂下眼,目光的落點停留在了那一點忽明忽暗的猩紅上。
第二根煙她隻吸了一口,在指尖以極其緩慢的速度燃燼。
陸嵬也給了她絕對足夠的時間去思考,沒有出聲催促,也沒有再進一步說服。
整件事情已經沒什麼好考慮的了。
一統的霸王合同,難以脫身的原生家庭,還有未來的發展,甚至現在出現了一個關乎曾經自己自身,而她本人卻毫不知情的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