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夏走後,李春風把一張打印紙交給了黎數。
“數姐,這是待會上台緻辭的内容,你背一下,咱們在林辰星的後面一個上去緻辭,一共一分鐘的發言時間,後面都是簡單問答,夏姐說讓你自己看着來。”
黎數簡單看過,隻有短短的幾句話而已,她很快背下來,将紙疊成方塊揣進口袋,随口問道:“你小名叫什麼?”
李春風說:“我媽心情好就叫我春兒,有時候叫我風兒,還有時候叫我春春,風風,要打我的時候就喊我全名。”
黎數聞言眼睛彎了彎。
她把幾個名字念了幾遍,說:“那我以後就叫你風風。”
李春風連連點頭,“好啊好啊好啊,夏姐之前喊我全名的時候,我總感覺我媽要突然閃現出來揍我。”
黎數這次是真笑了兩聲,忍不住說了句:“你還真是老實的有點可愛。”
李春風‘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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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機儀式按照慣例操作,所有主創都在自己該在的位置上,甚至擺了椅子,足可見投資方對于《秘寶》的重視。
大多數開機儀式都隻是簡簡單單走個過場,長的一兩小時,短的幾十分鐘,上過香後就散了,主演上台也就隻說三兩句話,底下除了主創也沒誰會真的去聽。
但《秘寶》劇組選了當地有名的古寺,請了住持誦經、高僧吟唱祈福,所有人受氣氛感染,也大多都極為肅穆,黎數的手機甚至都沒拿出來過。
現場擺放了很多貢品,黎數也看到了不遠處有演員粉絲在歡呼,主持人在台上控場、講解,介紹劇組成員,緊接着便是主創們依次按照順序上台發言。
第一個上台的就是沈凝雪,她也是《秘寶》的女一。
《秘寶》颠覆了以往紅色主旋律大多以男性為主導的慣例,費鶴鳴大膽嘗試了大女主,這部戲裡沒有男主角。
坐在台下,黎數的心思有些飄遠。
她重新活過來已經兩個多月了,這兩個月以來惡補了很多從前的東西,可太多的事情,不到真正的遇到,隻靠道聽途說也是沒有用的。
她記得陸嵬是和沈凝雪打的電話,也記得陸嵬曾經對電話那頭說我愛你,語氣是難得一見的軟綿溫柔。
可兩個月以來,黎數這是第一次看到沈凝雪。
甚至陸嵬和沈凝雪就坐在一起,彼此也有交流,看得出關系密切,卻沒有一絲絲的暧昧,就像是兩個不常見的朋友,有共同話題,卻始終很有距離和分寸。
“姐,到你了。”後面隔了一個過道的位置,李春風上前走到黎數身邊,低聲和她說道:“林辰星後面上去,别忘啦,主持人等會會叫你。”
黎數神色不動的‘嗯’了聲。
主持人的介紹出現了極為短暫的片刻凝滞,但很快她就調整好了自己:“接下來上台緻辭的,想必大家也聽過她的名字。她就是傳聞中被費導、被咱們總制片、總投資、總編劇同時單獨加場考校後欽點的白玫……讓我們歡迎黎數!”
她上台的時候,明顯聽到了台下引起了陣陣騷動。
這個名字,對現場大多都在娛樂圈浸淫了多年的老人來說,都不陌生。
何況是曾經的黎數演技很好,甚至可以說是費鶴鳴的禦用女配,起碼有三部以上的戲費鶴鳴都力保過黎數出演。
從性格堅毅卧底緬甸的緝毒女警,到忍辱負重為孩子報仇的‘反派’母親,乃至不斷蛻變,從青澀一路突破到指揮官的女消防員,甚至是日落月升後,拖着沉重殘破的軀體,寂寥一人在街邊掃地的環衛工。
沒有黎數演不出的形象,沒有她刻畫不出的職業,沒有她演繹不出來的靈魂。
沒有任何一個資方和片方會不喜歡這樣的演員,會對這樣的演員沒有印象。
時間逐漸到了中午,日光很曬,黎數隻塗了最基礎的防曬和隔離,素面朝天,清淩淩的站在台上,好像台下發生的一切嘈雜都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