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聲音似是火災的警鐘,雖不是絕對的命令,但卻能夠讓人本能地緊張和服從命令,那個聲音說道:“快去和他聊聊,蘇··蘭德瑞!”
“閉嘴!”蘇黎奈聽到那個聲音後,本能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大喊了一聲。吃甜品的勺子從餐桌之上掉落到了地上,伴随了一聲金屬敲擊的聲響,那聲音夾雜着蘇黎奈的一聲“閉嘴“響徹在整個走廊。
隔了一個餐桌的麥倫被蘇黎奈的喊聲吓得哆嗦了一下,捏在手中的勺子也随之落地,是第二聲的金屬敲擊聲響徹在走廊之中,這些聲音組成了一首沒有旋律的大合唱,尴尬的卻是演奏者。
蘇黎奈發現自己的迷惑行為造成了兩個人的尴尬,趕忙重新坐回了座位上,拾起了地上的勺子,又從邊上重新拿了一個勺子,繼續吃自己面前的甜品。
但是腦海中那一遍又一遍的聲音就像是念經一般循環播放,眼前的布丁似乎也變成了腦海中的字“和他聊聊“”和他聊聊“”和他聊聊“,布丁上布滿了文字,瞬間讓蘇黎奈失去了食欲,忍無可忍之時,蘇黎奈隻能照着腦海中的話語,準備開啟一個話題。
“那個……“蘇黎奈竟和麥倫同時開始說話。
“你先說……“麥倫說道。
蘇黎奈端着自己的甜品坐到了麥倫的對面,她其實還沒有想好要說什麼,隻能沒話題找話題:“那個剛剛弗蘭克自殺了……”
“我知道,我剛剛在樓上看到了……也不知道這船長是什麼時候催眠那個人的……“看來麥倫認為弗蘭克是因為催眠而自殺的,”我覺得你和我有點像……“
“嗯?為什麼?”蘇黎奈對麥倫說的後半句感到疑惑,為什麼說是一樣呢?
“我看到你去救弗蘭克,還差點被子彈打中,就覺得你和我的遭遇有點相似,都似乎是被一個叫使命感的東西所牽引……”麥倫低頭看着自己面前的瑞士卷,重新拿了一個勺子,漫不經心地撥弄着瑞士卷。
蘇黎奈想:什麼使命感?這難道不是中二病嗎?
不過蘇黎奈轉念一想,自己救人是因為腦海中的聲音和不知道什麼東西控制自己去救人的,而麥倫說的遭遇相同,難不成麥倫的腦海中也經常出現什麼奇怪的聲音?或者換句話說,和蘇黎奈遭遇相同就是說難不成是玩家?被排除在可能是玩家的麥倫,現在是玩家的可能性迅速飙升。
蘇黎奈想要試探一下面前的麥倫:“沒錯,确實是有一個使命感的東西控制着我的行為,就現在和你說話也是使命感所指示的。”
“那太棒了,看來我們是相同的人。那我要重新介紹一下,我是w國的麥倫·路德,我先前也因為使命感,使我冒着生命危險做了一些危險不讨好的事情……
蘇黎奈回想起了自己在“家“中不得不順從蟾蜍的遭遇,也是冒着生命危險做着不被讨好的事情,看來兩人确實同病相憐,對方是玩家的可能性又大了。
兩人彼此交流着自己的遭遇,但卻都用着隐晦的語言去概括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最後,兩人各自打着謎語,也各自不知道對方所說的内容,卻又能夠莫名其妙地交流了起來。
正在兩人熱火朝天地聊着什麼的時候,一抹白色映入眼簾,原來是查内爾推門而出,和蘇黎奈簡單地點頭示意打招呼了之後,便往外走去了,也不知道查内爾在發生了如此可怕的事情後要去哪裡,正常人一般都緊閉門窗,閉門不出的。此時的蘇黎奈隻但願查内爾不要出事是最好的。
一點點的小插曲和美味的甜品一起逐漸消失,“中二病“的兩人探讨了半天的”病情“似乎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麼,卻感覺對方和自己同病相憐,互相理解對方,甚是有些許奇怪。
告别了的蘇黎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先前在面前去世了一位受邀者的陰影似乎淡了不少,和知音的聊天就好像獲得了一塊橡皮擦,将黑色的陰影一點一點的擦去。
臨走之時,蘇黎奈還點了一份小蝦米作為小章魚的食糧,理解自己的人果然懂自己,麥倫對于蘇黎奈點蝦米的原因也沒有過問,就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對蘇黎奈點了點頭後,便分道揚路了,但蘇黎奈認為對方肯定是理解錯了什麼,不過無所謂了,至少不用想個理由搪塞過去,畢竟那種“使命感“讓蘇黎奈不要讓别人知道自己養了隻章魚。
回到房間後,深藍色的小章魚随着蘇黎奈的回來,從水缸中探出了腦袋,似乎知道了蘇黎奈帶着它的晚飯從外面回來了。
當小蝦米從空中如飛雪般撒下時,可愛的烙餅小章魚立刻湊向前去,先是用自己的小觸角悄悄地試探着沉入水底的小蝦,确認其不會動後,将小蝦米覆蓋在觸角之下,十分優雅地進食着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