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寂靜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在餐廳之後,那個看不見的舞台後台中,有兩道微弱的燈光閃動着。
“查内爾女士,你說的那個暗門在哪裡?”麥倫用手電筒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照了一遍,都沒有見到任何門的痕迹。
“華生啊,能不能别拿着你的手電筒亂晃了,前面的路都看不清了。”Q和麥倫用的是同一個手電筒,但兩人一點默契都沒有,麥倫在仔細地找着牆壁以及天花闆上可能有的機關,而Q則在注意前方的道路。
蘇黎奈感到背後的手電筒燈光忽遠忽近的,無奈地扭過頭去,看到兩人還像小孩子一樣搶着手電筒的主動權,抱怨道:“你們兩個安靜一點,馬上就到了。”
蘇黎奈說完這句話後,也不再管背後那兩個“小孩子”了,繼續跟着查内爾走。查内爾沒走幾步,忽然停了下來,蹲下身似乎在摸索着什麼東西。
伴随着查内爾“咦?“的一聲,蘇黎奈和在後面打鬧的人也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蘇黎奈問道。
“我有點記不清那個機關的位置了,我前一次來的時候還做了标記來着……”查内爾感歎道,“看來除了記憶,這艘船都會重置啊。”
麥倫倒是聽不懂查内爾話中的意思,畢竟他是半知不解的狀态下就跟來了,不過,麥倫的跟來倒是解決了當下的難題:“啊,标記倒是沒看到,就是剛剛看到牆壁上的一塊磚看上去有些奇怪。”
“在哪!?”查内爾激動地問道。
“就在剛剛的路上,大概十米左右的地方。”說着,麥倫立刻獲得了手電筒的使用權,一行人跟着麥倫的燈光往回走了幾步,又蹲下身,看着麥倫的燈光指向的磚塊。
“啊對!就是這個。”查内爾看着那塊和其他牆面有些許微小縫隙的磚塊,蹲下身來,用力地将磚塊按了下去,又順勢将磚塊往下移動,于是磚塊下藏着的按鈕就浮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花生,幹得漂亮!”被奪走了手電筒主動權的Q一臉不情願地稱贊着麥倫,但這次稱呼的改變倒是和原先的稱呼千差萬别。
查内爾和麥倫倒沒注意到Q的吐槽,而是關注點都在眼前的這個剛出現的按鈕上,而蘇黎奈強忍着笑,内心吐槽着真不應該帶Q來的,恐怖緊張的氣氛都被Q的“冷笑話”破壞了。
随着查内爾按下了那個隐藏的按鈕,瞬間前方的路呈階梯狀地緩慢地下沉,幾人看到了地闆的下陷,都下意識地退後了好幾步。很快,彼時毫無特點的地闆已經成為了通往未知地點的階梯。
随着地闆機關的開啟,幾人都愣在了原地不敢上前半步,生怕有什麼東西從地下室裡爬出來、跳出來或是遊出來,倒是查内爾先咽深吸了一口氣,像發号施令一般說道:“走吧!”
随着四人的腳步聲逐漸變大,每個人都隻有自己感覺的到自己的心跳聲也逐漸變大。
麥倫興許是因為自己剛剛發現了重要線索,他的手電筒還是在那裡亂晃,一會兒照到上方的蜘蛛網,一會兒又照到樓梯兩側不明所以地抽象畫作,似乎是想要從那些因常年沒清理而産生的蜘蛛網以及隻有雜亂色彩且隻有上流的富人才會喜歡的畫作中找出什麼關鍵線索。而Q因為不知道地下室有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不敢像剛剛那樣直接吐槽麥倫,隻得從麥倫手上拿手電筒,但麥倫因為害怕,死死地握着手電筒,絲毫不給Q拿手電筒的機會。
而走在前頭的兩人則一臉警惕地看着前方的道路,絲毫不顧後面兩個隊友的矛盾。
随着地下室的深入,因為地下室的安靜,所以清晰地能夠聽到地下室似乎還有水流流動的聲音,時不時的還傳來一陣陣的低吼聲,像是聲音有些沙啞的老人,又有些像是野獸的呻吟聲,斷斷續續隐隐約約;又依稀聽得幾聲咀嚼聲,像是在啃食什麼生肉的聲音,這大概就是查内爾所說的人魚在咀嚼食物的聲音吧。
在前方手電筒的光未能觸及的地方,除了潮濕的海水味,又時不時傳來一陣陣腥臭味,那股腥臭味就好像是置身于海鮮市場或是屠宰場,不免的讓人幻視到蒼蠅害蟲群聚于此,圍繞着海鮮市場展示在冰渣子上的新鮮魚肉,而那一條條已經被開膛破肚的魚群又因為肌肉記憶時不時還擺動一下魚尾,魚的頭部又被單獨展示在另外的地方,隻見的斷頭的魚嘴部還在上下張合着,眼中無光的看着來挑選生鮮魚類的顧客。
四人聞着這越來越重的腥臭味,不免的都皺起了眉頭,不知走了多久,手電筒照着前方的光圈越來越大,地上的階梯戛然而止,再回望來時的地方,已是光亮無法觸及的了。
台階結束處恰好是一面牆壁,往牆壁的左側一拐,瞬時間豁然開朗,但這豁然開朗可不是見到了所謂光鮮亮麗的桃花源,而是迎來的是又一片黑暗。
周圍的流水聲已經近在身邊了,當四人踏下最後一級台階時,地闆上立刻因為重量的增加,産生了“吱嘎吱嘎”的響聲,沒錯,地闆是用木闆搭建而成,又可能因為過于的老舊,以及過于的潮濕,每往前邁幾步,總能看到有一兩塊木闆是斷裂的,而潺潺的流水聲是從木質地闆下方傳出來的。
天花闆上的水珠沿着牆角的蜘蛛絲從高處墜落下來,滴入某個倒黴人的後頸處,又不敢發出多大的響聲,怕是驚擾了在此處潛伏着的危險,隻得打一個哆嗦,壓着聲音卻抑制不住害怕:“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