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眼望過去,他正像風車一樣揮動着兩條長長的手臂。
“你說錯了,”赫敏毫不客氣地說,“是Wingar-dium Levi-o-sa,那個‘gar’音節要說得又長又清楚。”
看得出來,對于被分到一起練習,實在很難說他們倆誰更惱火一點兒。
“既然你這麼機靈,你倒來試試看!”羅恩咆哮着說。
“哦。不。”我扶住額頭。
赫敏卷起衣袖,揮動着魔杖,清楚流暢地大聲說:“Wingardium Leviosa!”
那根羽毛輕盈地從桌上升起,飄懸在他們頭頂上方四英尺的地方。
“哦,做得好!”弗立維教授拍着手喊道,“大家快看,格蘭傑小姐已經成功了!”
我看了一眼羅恩。他的臉色陰沉極了。
下課時,我和納威把那根整節課沒有費神扭動過哪怕一下的羽毛還給了弗立維教授。
“沒關系,孩子,沒關系,”他烏黑的瞳仁看着我們,神情和藹,好像完全了解一切, “多練習。情況會改善的。”
“謝謝您。”我低聲回答,納威在旁邊低聲嘟哝了一句“謝謝”。
在擁擠的走廊裡費力穿行的時候,羅恩的情緒壞到了極點:“怪不得大家都受不了她,說實在的,她簡直就像一個噩夢。”
“羅恩!”我瞪着他,“她才不——”
哈利被撞了一下肩膀。那個人匆匆從我們身邊走了過去。
是赫敏。她垂着頭,腳步飛快地消失在人群裡。
“她好像在掉眼淚——”哈利慌亂地說,“我想她聽見你的話了。”
“那又怎麼樣”羅恩說,但也顯出了一絲不安,“她一定已經注意到了,她一個朋友也沒有。”
“不是那樣。”我歎了口氣,“我就很樂意說自己是她的朋友——假如她也這麼認為的話。”
“……總之她還是很招人煩。”羅恩朝赫敏消失的方向很快地瞥了一眼。
“羅恩——”
“先去上課吧。”哈利把我們倆往前拽了拽,“下節課再說。教室在哪一層來着?”
下一節課赫敏沒有露面,而且整個下午都不見人影。
“她絕對不可能放棄聽課去幹别的事的。”我擔憂地對佩蒂爾說,“你也知道,不在學習的每一秒鐘對赫敏來說都是浪費。”
“我聽見她的聲音了。”佩蒂爾重重地歎了口氣,“在女廁所裡。中午的時候。她一直在哭,而且說什麼都不讓我安慰。要我看,肯定是有人讓她特别難過。傻姑娘,哪裡沒有好男孩呢。”
呃——佩蒂爾是不是對這件事情有什麼誤會?
“帕瓦蒂,我想不是因為那種煩惱——”
“啊,是嗎?但最近沒有考試也沒有測驗,是什麼讓她那麼傷心?”佩蒂爾漂亮的黑眼睛眨了眨,“八成是戀愛問題。也許你可以去勸勸她?”
“我會的。”我也歎了口氣。真是讓人頭疼,羅恩的嘴皮子總比腦袋轉得快。
“告訴她,那方面有什麼煩惱就來問我,或者帕德瑪,”她提起自己孿生姐妹的名字,“男孩都是呆頭呆腦的木樁子,别為那些木樁子勞神。”
“真的不是——”我覺得解釋起來有些困難,“好吧——走廊旁邊的女廁所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