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餡餅能讓我們撐過半個十一月。”羅恩歪倒在壁爐旁的一張扶手椅裡,往嘴裡塞着艾什利太太幾天前寄來的南瓜餡餅,“要我說,最貼心的萬聖節禮物就應該是這樣的。瞧瞧弗雷德和喬治,倒也很貼心,從我記事起,他們每年都往我的襪子塞幾隻蝙蝠。”
“很特别的禮物。”我心不在焉地搭話,飛快抄寫着手邊那本魔藥課筆記,“斯内普已經連着兩周布置長度超過十二英寸的論文了,他是怎麼想的?”
“哦,你不直接看看赫敏的作業嗎?她筆記這麼多,哪裡抄得完。”羅恩懶洋洋地又咬了一口餡餅,“梅林的胡子,真是太好吃了,我有機會一定要跟你們去艾什利先生家拜訪——”
“她不會讓我看的,而且斯内普肯定一眼就能認出那不是我寫的論文。”我繼續運筆如飛,“赫敏的水準不是誰都能達到的。”
“你也太死腦筋了,”羅恩瞪大眼睛,再從盒子裡拿起一塊金黃的餡餅,“改一改就沒問題了,多簡單的事——故意寫錯幾個詞,漏掉一串注釋,塗一塗删一删,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揉皺羊皮紙,讓它看起來絕對完全屬于你——”
“是完全屬于你。”我加重了最後一個字,笃地把羽毛筆尖伸進墨水瓶蘸一蘸,擡頭望向悠哉吃餅的羅恩,“不太靠譜,還是自己寫吧。對了,你是怎麼看到赫敏的論文的?我可不信她會借給你——”
他的眼神飄忽了片刻,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哈。”我得意一笑,低頭繼續飛快寫字,“你不怕被發現嗎,以後可能都沒有筆記抄了噢。”
“嘿,别告訴她。”羅恩一下子有點緊張,“隻是趁她不注意稍微看了一下而已。你能相信嗎,她在斯内普布置論文的第三天就寫好了,還是十五英寸長的!”
“所以人家是赫敏·格蘭傑。一般人别想追上她的腳步。”我頓了頓筆,“這裡寫的什麼?火山蜘蛛的黏液?還是火山蜘蛛的……壞脾氣?”
“哦,不要一直說那個詞——”羅恩縮起瘦長的四肢,打了個寒戰,“我讨厭蜘蛛。”
“你讨厭蜘蛛?”我又擡頭看了他一眼,“對不起。”
“沒什麼,”他擺擺手,“這得怪弗雷德和喬治。死蜘蛛沒關系,但我——噢,我不喜歡它們動起來的樣子——”他又打了個寒戰。
“行了,不用解釋得那麼詳細。好好吃你的餡餅吧。”我趕緊制止他,看着怪可憐的,“艾什利太太要是知道你這麼喜歡她的手藝,肯定得高興壞了。”
“我媽的甜品也都做得特别好吃。有一回,村子裡一家麻瓜想買我們家的巧克力手指餅和乳脂軟糖,我爸特别想要幾張麻瓜貨币——你知道,他對那種東西簡直着魔了似的喜歡——但我媽覺得這種接觸不大安全,可能違反保密法,或許對我爸工作有不利影響。”這個話題顯然奏效了,羅恩又把長長的手腳舒展開,看起來心情不錯,“雖然最後沒賣成,但弗雷德和喬治從那家的小兒子手裡弄來了點東西——”
“他們是不是專門幹坑蒙拐騙的活計?”手抄得又酸又痛,我停筆再次蘸了蘸墨水。
“可以這麼說。”羅恩點點頭,“而且,最大的受害者差不多都是我。”
“真慘。”我拍拍自己的右手臂,“我之前覺得有哥哥是很幸運的事,直到——”
“是啊,直到認識我。”羅恩歎了口氣,“血淚的教訓。别人家我不懂,但攤上弗雷德和喬治,生活真有些太過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