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隻狗看着有點眼熟。”她身邊高大英俊的灰眼睛男孩思索,“我到底在哪兒見過……”
波特顧不上再和影子說什麼,趕緊快步奔過去,對兩人道歉。
“真不好意思,她一見到女孩兒就有點,呃,興奮過頭。”他想從秋懷裡接過花狗,但小狗緊緊扒拉着她的衣服不松開。
“啊,是你的燕尾狗!”迪戈裡綻開笑容,“四月的時候也見過你們來這個公園。她是不是有點挑食?好像沒長大多少……”
“是比格犬。”秋說。小狗正依偎在她心口,半阖的眼中充滿柔情。
“哈哈。”波特幹笑,“她胃口好得很,可以連野餐籃也一起吃掉。可能運動消耗了太多能量吧。”
“那更要多吃點了。”迪戈裡笑得更溫柔,伸手要去摸小狗的腦袋,“這麼小的狗,跑起來簡直像幻影移形。上次我看你追在後面氣喘籲籲的,還以為你報名了倫敦馬拉松……”
小花狗對灰眼睛帥哥威脅地龇牙,往秋懷中拱得更深。
“不繼續玩嗎?”黑發男巫走近,抱着雙臂,“我好久沒跑得這麼盡興了。”
“西裡斯!”波特大驚失色,“說了多少次,别在公衆場所變形!你想再收到一打魔法部的警告信嗎?”
男巫咧嘴一笑,在三人的目光中唰地又變成烏黑的大獵犬。
“……他也有點興奮過頭。”波特再次扶住額頭,“塞德裡克,秋,要和我們一起野餐嗎?我多準備了幾人份的食物。”
“留給這小家夥吧。”秋·張笑道,“我聽說比格犬食量特别大。我們正要去看電影,晚餐準備去一家新開的中餐廳。”
“就在皮卡迪利圓環旁邊,味道好極了。”迪戈裡補充,“有機會一定要去試試,就是得提早三個禮拜預約……”
波特回到野餐籃邊,扭頭望向草坪。小花狗完全無視了大黑狗嗚嗚的催促,正戀戀不舍地目送秋·張遠去。
“哈利!想想我的話!”那道影子說,“身份互換一下,假如你在她比賽的時候去找秋·張——”
“噢,你還沒走掉嗎?”年輕人推了推眼鏡,視線又落回草坪,“如果是她,當時一定能救下所有人質的。然後她會跟在秋後面,問她是不是一切都好。畢竟她一直那麼喜歡秋……”
“這不是重點!她應該感到嫉妒!她應該後悔!”影子逐漸變得稀薄,氣急敗壞,“怎麼回事?總之,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你必須答應我——”
波特凝視着沐浴在金黃陽光中的花狗,眼神溫柔。
“可那些究竟算什麼呢?榮譽和頭銜,名利和權勢,我知道許多比那珍貴得多的東西,我也失去過比虛名重要得多的事物。”年輕人語調輕緩,“所以我再清楚不過,隻要她在這裡,就是上天垂憐我,正賜予我向它曾祈求的一切。”
“記住我的話!離開那個小偷!”模糊的神秘影子命令,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夏末輕風拂過,黑發年輕人微微眯起眼睛,擡手遮擋四下流淌的夕照,望向金燦燦的草坪,止不住笑意。
比格正追着大獵犬狂吠,飛奔的殘影環繞草地,猶如面臨崩潰的無數個系統彈窗。
如果時間能停在這一刻該多好。
他悄悄拟定往後的生日願望。其實從幾年前開始,那個願望就再沒變過。
請讓他能這樣一直看着她。
假如這個願望太過奢侈,那麼希望她無論在哪裡,都能繼續自在奔跑。
這就夠了。
、
赫敏·格蘭傑緊緊抱着兩條胳膊,打量面前大汗淋漓的朋友。
“有人今天下午好像說過,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她揚起眉毛。
“我、我實在……跑不動了。”波特雙手支着膝蓋,上氣不接下氣,“西裡斯隻會跟、跟着她一起瘋跑……”
格蘭傑眉毛揚得更高,幾乎要消失在她亂蓬蓬的頭發裡。
“你還帶上了西裡斯?這點子真是棒極了。”
“他、他是突然跑出來的。”波特好不容易順過氣來,“再這樣下去,我可能又得半夜回家了。所以你,你能不能——”
實習生抱着一大堆卷宗,看看他又看看上司,在辦公室門口進退兩難。
“呃,格蘭傑女士?您說下班前要把這些記錄處理完……”
“等我加完班再說。”格蘭傑幹脆利落地回答朋友,“反正你來都來了,不如一起加個班?早點幹完活兒,你就能早點帶那兩個家夥回去。成交?”
“……成交。”黑發年輕人萬般無奈地點頭。
實習生如釋重負,趕緊放下滿懷卷宗,臨走前憐憫地望了一眼波特,帶上辦公室的門,搖頭歎息。
好險,虧她從前還動過養條燕尾狗的念頭。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應該把燕尾狗的危險等級提高到XXXXX!波特先生就是活生生的例證。任誰進了他那間公寓,都會得出那裡曾有一頭客邁拉獸幼崽造訪的結論。
珍愛生命與金加隆,遠離燕尾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