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夢蝶回到教室,同學都放學了,整個教室空無一人,這樣也好,就讓她一個人獨染悲傷!
詩夢蝶一個人在教室裡嚎啕大哭,她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盡情宣洩着這場淋漓青春的所有不公與殘忍……
詩夢蝶翻出手機,一個來電顯示都沒有,她不死心,給葉瑾打去電話,他卻說要給朋友過生日,先走了!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壓得詩夢蝶無力喘息。
葉瑾一個人走了,卻一句話都沒說,在他的世界裡,她永遠是被遺忘的一個!
她凄涼的哭聲響徹整棟教學樓,這一曲左旋明殇,無人訴,無人聽……
青春有多疼?疼不過她所經曆的絕望!
六樓董事會辦公室……
“老劉,大家等你開會呢!你怎麼現在才來?”
劉主任氣沖沖走進辦公室,“剛遇到個普通班學生說想降級,我幫着他班主任訓了她幾句,現在的學生也太狂妄自大了,以為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人家想降級就等她降呗!為難個學生幹什麼?”
“那不行,我們禮姿好歹也是省重點,哪是她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想幹嘛就幹嘛的。”
“好了,大家都等着,我們先開會,其他事先放一邊。”校長發話,劉主任這才闆着臉坐了下來……
坐在一旁的雲汐澈微微颦眉,突然想起前幾天碰到侯玉婷偶然聽她提起詩夢蝶想降級,驟然站起身,“你們先開,我有事出去一下。”雲汐澈初中則自行創業,盈利上億,順帶買下了父親手裡禮姿的控股權,本是想讓小姑脫離父親的掌控,結果誤打誤撞成了禮姿的校董事,又因為他是新生代表,因此偶爾出席會議為禮姿提點寶貴建議。
作為全校的心頭愛,校長對雲汐澈十分客氣,“汐澈有事就先去好了。”
詩夢蝶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突然門“砰”地一聲被打開,迎面而來的光亮驟然灑落周身,而柔和光線的盡頭是一個白衣少年,他颀長的身形立在逆光中,仿佛是沐浴日光而來的神靈……
朦胧美好中,詩夢蝶仿佛看到了一束光,那光穿過肌膚抵達心髒,讓她孤寂荒蕪的心照進一絲溫暖……
“汐澈學長!”詩夢蝶喊着他的名,動作先于理智,滿懷希冀地撲上去緊緊抱住他,用力抓住她生命唯一一抹可以觸摸的溫暖!
她絕望成殇的青春盡頭,終于有一束光,溫暖她涼薄的青春!
她不言,他不語,他卻能讀懂她全部的悲傷……
詩夢蝶在雲汐澈懷裡哭得昏天暗地,徹底哭成了個小花貓,待好不容易哭夠了,雲汐澈的白襯衣已染上了一灘水漬,濡濕的衣服微透出雲汐澈潔白如瓷的肌膚,後知後覺的詩夢蝶實在不怎麼好意思,小小聲說:“汐澈學長,你怎麼來了?”
雲汐澈沒答,而是笑看她,“小花貓,終于哭夠了?”
詩夢蝶哭聲暫緩,兩眼淚汪汪,“誰是小花貓了?”
雲汐澈拿指腹将她眼角殘留的淚痕細細擦拭幹淨,“瞧你哭得小臉花花,不是小花貓是誰?”
詩夢蝶頓時破涕為笑,“好呀汐澈學長,你竟嘲笑我!”
然後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雲汐澈這是親自給她擦眼淚了,詩夢蝶猛地擡起頭來,被雲汐澈指腹輕擦過的地方猶如火般滾燙……
少女嬌羞擡頭,幹淨的杏眸中水光氤氲,猶挂淚痕,雲汐澈看得又是一陣心疼,手指輕勾她小巧的下巴,迫她逼視他,“以後不許再哭了,知道嗎?”
詩夢蝶微抿了唇,想說她也不想的,可是世事太艱難,她除了哭也沒其他法子了!“可是汐澈學長……”
“沒有可是。”雲汐澈不容置喙道:“以後受委屈了盡管跟我說,我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