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鹿關切道:“那天我聽夜色的姐妹說看到你回了夜色,于是匆匆忙忙去夜色找你,結果我找到你的時候看見你滿身是血,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天躺在我面前的陳旭安,我好怕,怕我的不幸連累你,如果你有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幸好、幸好你醒過來了,不然我萬死難辭其咎。”
詩夢蝶柔聲安撫她,“小鹿你别這樣說,你以前的遭遇,我深感痛心,可作為你的朋友,我卻沒法幫到你,如果挨頓打能讓你掙脫生活的枷鎖,那我心甘情願。”
莫鹿又是無語又是感動,“小蝴蝶你是不是傻?一般合同公司都有備份的啊!”
詩夢蝶眼睛瞪得像銅鈴,“那我這頓打豈不是白挨了?”詩夢蝶氣不打一處來,感情自己大着膽子跟狂麟正面硬剛,不過是做的無用功。
莫鹿看她那樣哭笑不得,“所以啊!做事之前還是先動點腦子,不然遭受社會的毒打就得不償失了。”
詩夢蝶幼小的心靈遭受一萬點暴擊,小嘴一扁,快哭了!
莫鹿隻得又哄她,“不過說真的,我很感激你,你不遺餘力地幫助我,給我找宛辰的工作,讓我脫離夜色,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的事需要我自己去解決,宛辰的工作是我心之所向,不過二十萬的違約金我實在無法負擔,因此我隻能回夜色上班,這命運的桎梏我看來是注定無法掙脫了。”
詩夢蝶急道:“小鹿你不能這樣想,我們都還沒努力做出改變,怎麼就能輕言放棄了呢?”
莫鹿苦澀一笑,“不放棄又能怎樣?這許多年生活要我學會的,不就是如何向命運低頭麼?”
詩夢蝶鄭重其事道:“但是雲汐澈教會我,人必不能自輕自賤,生如蝼蟻,當立鴻鹄之志;命如薄紙,應有不屈之心;你我好不容易考上浙大,豈能讓人再折了翅膀?”
莫鹿直言不諱道:“那是因為你有雲汐澈,有人疼的孩子,自然可以無所顧忌。”
的确,雲汐澈給了她決心和勇氣,她才可以肆無忌憚地往前沖!
但雲汐澈授她以漁,在沒有他的時候,也可以堅定地一往無前!
詩夢蝶越想越氣,心中燃起熊熊鬥志,“怕毛線啊?我同你一起,跟惡勢力抗争到底!”
正此時,哐當一聲巨響,門被一腳踢開,氣焰嚣張的男人帶着他兩哼哈二将閃亮登場……
剛才還聲稱要與惡勢力抗争的詩夢蝶瞬間慫了大半,“你你你、你怎麼來了?”
狂麟也不答話,徑直朝她走來,用手摸她額頭紗布纏着的包包,問:“還疼嗎?”
詩夢蝶本來是不痛的,但被他這一摸疼得龇牙咧嘴,忙打開他的手,“廢話,傷筋動骨還得一百天呢,更何況是我脆弱的頭蓋骨?”
狂麟聲音軟下來,話卻說得格外别扭,“女人就是麻煩,弱不禁風的,一點也不抗揍。”
詩夢蝶聽他這話更來氣,毫不客氣道:“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狂麟一臉的不可置信,“女人你也太翻臉無情了,昨晚可是我送你來的醫院。”
詩夢蝶自是不信的,“你怕不是在說笑?你會有那麼好心?”
莫鹿卻在這時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說:“的确是他送你來的醫院,當時你暈倒了,我想去抱你,被他搶先了。”
詩夢蝶想到自己是被眼前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抱來的醫院,不由得一陣惡寒……
這狂麟莫不是有毛病?把她狠揍一頓又破天荒地送她來醫院,這是什麼操作?詩夢蝶表示看不懂!
狂麟看她表情嫌惡,不由喝問:“女人你這是什麼表情?本少爺抱你是你的福氣,你别不知好歹。”
詩夢蝶不客氣地吐槽,“那這福氣我不要也罷!”
狂麟何曾被人這樣甩臉色,氣得頭頂冒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