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一個陌生人付款诶。”餘提子一臉八卦地看着宋溪歸,“我記得我們仨認識一年以後你才第一次請我吃東西诶。”
“對對對。”蔣季節點頭同意,掰着指頭補充“一年零一個月。”
餘提子和蔣季節兩人停下腳步,都雙手環胸地面對宋溪歸站着,臉上寫滿“我聽你解釋”五個字。
宋溪歸連忙擺手解釋:“沒有沒有,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隻是個平庸的beta……”
“哦?是哪樣啊?”餘提子摸着下巴一臉玩味,“來說說你是不是喜歡她?”
宋溪歸剛開始還感覺還沒有什麼,隻不過是請人吃了茶凍而已。
被兩人這樣一逼問,她突然覺得好像對這個還不知道姓名的女生有點特殊了。
宋溪歸垂下頭,原本帶着笑的臉突然斂住了笑意,整個人變得局促了起來,随後,臉頰蓦地紅了起來。
宋溪歸的手指絞在一起,臉上露出屬于這個年齡少女的一抹嬌羞,她點點頭承認:“是有那麼一點點。”
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小段距離,反複強調道:“就一點點,就一點點。”
“哦~。”“八卦”成功的餘提子露出了滿意的笑臉,默契地學着宋溪歸剛剛的動作,比出一小段距離,“我懂了,就一點點。”
蔣季節替宋溪歸找補:“秋秋肯定是覺得那個小姐姐長得好看,我遠遠的看了一眼,我也覺得很好看。秋秋肯定是喜歡小姐姐的顔值,是吧?”
宋溪歸順着蔣季節的話點頭,“對對對,她真的好好看,人都是視覺動物,難道你不喜歡嗎?”
餘提子并沒有相信宋溪歸的說辭,一副“你看我信嗎?”的神情。
宋溪歸不自在地舔了舔唇,手局促地攪在一起,低聲自言自語:“可是我還沒分化……”
“好啦,好啦,别再調侃她了。秋秋都害羞了。”蔣季節拍拍還在調侃宋溪歸的餘提子。
餘提子也知道點到為止這個道理,停下了對宋溪歸的調侃,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回歸正題,還是得早點去教室,萬一小鄭找我們,怎麼辦。”
“确實,得走了。”宋溪歸點點頭,“你跟我一起去嗎?”
蔣季節搖搖頭,指着藝術樓的方向說:“不了,我得回畫室裡拿東西,就不和你們一路了。”
“啊,那好吧。”餘提子努着嘴,不太情願地與蔣季節揮手告别,“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好舍不得你。”
以往甜膩的奶糖味信息素也因為餘提子的情緒變得苦澀無比。
“我也是,提子。但總會再見的。”蔣季節張開雙臂,“來抱一個,見算作告别了。”
蔣季節抱住餘提子,然後把頭搭在她肩上,“提前祝你首考順利。”
蔣季節釋放出一些安撫信息素,淡淡的薰衣草味的信息素把餘提子整個人給包裹起來,不留一絲縫隙。餘提子每一根頭發絲上都沾有淡淡地薰衣草味。
即使她知道在學校裡信息素不能随意外洩,不能故意沾到他人身上,但蔣季節還是留有私心,趁着宋溪歸聞不見信息素,瘋狂的把自己的信息素沾染在餘提子身上。
甜膩的奶糖與馥郁的薰衣草混合在一起,别具一番香氣。可惜宋溪歸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
餘提子點點頭,聲音悶悶的,仔細聽還帶着一絲哭腔:“嗯,你也是,聯考順利。”
餘提子抱得更緊了,似乎要把蔣季節揉進自己骨肉裡,“一起加油哦。”
宋溪歸察覺出兩人之間的低氣壓,出來緩解氣氛,她拍拍兩人的肩,用了一些力氣才把兩人分開,“好啦,好啦,又不是不會再見了。季節隻是去集訓又不是去幹什麼,搞這麼悲傷幹什麼。”
“是啊,還會再見的。”蔣季節仔細地替餘提子整理好亂掉的劉海,用食指刮了她的鼻子一下,“怎麼還哭鼻子了?”
餘提子吸吸鼻子,強打起精神,擡起頭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搖搖頭道:“我才沒有呢,都是高三的學生了,誰還哭鼻子啊。”
蔣季節摸摸她的臉,“沒哭鼻子就好,那我先走了,拜拜!”說完轉身離去,留下一個潇灑的背影。
“拜拜,聯考加油哦!”宋溪歸揮手告别。
“記得寫信給我!一定要記得寫信!”餘提子喊道,“如果可以記得打電話給我!”
“知道啦!”蔣季節背對着餘提子比了個“ok”的手勢,“我會的。”
等蔣季節走遠,直到視線範圍内看不到她的身影的時候,餘提子的眼淚終于憋不住了,奪眶而出。
她拉着宋溪歸就在一處樹蔭下的椅子上坐下。
餘提子把頭埋在宋溪歸肩膀,抽抽搭搭地與就想吐訴說:“自從上了高三,我們倆就沒見過幾次面,每次放假不是我補課就是她補課,好不容易熬到放假,她又去外地集訓。”
憋了一個暑假的思念終于找到一個可靠的傾訴桶,餘提子把所有對蔣季節的思念都說給宋溪歸聽:“我真的很想她,每次隻能用書信來交流……,異地真的好辛苦……”
宋溪歸不知道怎麼安慰餘提子比較好,她隻好一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餘提子的背依次來緩和她的情緒。
不知道餘提子哭了多久,久到就想吐的肩膀泛起一陣酸軟,餘提子才擡起頭,吸了吸鼻子擦幹淨臉頰上的淚珠,吐出一口氣,“唔,哭一遍果然舒服多了。”
“不哭了?”
餘提子搖搖頭,拍拍胸脯說:“不哭了,我好了,現在又是一條好漢。”
宋溪歸被餘提子這變換過快的情緒搞得哭笑不得,再一次反問道:“真的不哭了?”
“不哭了。”
“你不哭,我要哭了。”宋溪歸指着自己肩膀處一大灘水漬,“你看你,這叫我我再怎麼見人?”
餘提子這才發現剛剛哭的太猛烈,眼淚竟然打濕了一大片宋溪歸的校服。
淺灰色的校服沾了水變成深灰色,像是白色的宣紙上突然滴上的一滴墨汁,特别的顯眼。
餘提子讪讪地笑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大團面巾紙按在濕掉的校服上,邊擦邊道歉:“對不起啊,對不起啊。怪我,沒控制好情緒。”
“好了,好了,别擦了,沒事的。”宋溪歸奪過餘提子手上的紙團,胡亂地在肩膀處擦了擦,然後把潮濕的紙團丢在垃圾桶裡。
宋溪歸撣了撣校服上的灰塵站起身,“該走了,再不走就真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