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珩在北城的權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辛家的資産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隻要他一句話,可以讓辛家連夜破産。更何況,爸爸要是知道她得罪了周宴珩,怕是恨不能打死她!
"對...對不起..."辛麗麗的聲音細如蚊蚋。
周宴珩皺眉:"沒聽見。"
"對不起!"辛麗麗幾乎是喊出來的,眼淚奪眶而出。
周宴珩轉向滿頭大汗的校領導,"怎麼處理?"
校長立刻會意:"按照校規,欺淩同學者,記大過處分,停課兩周,全校通報批評。"
辛麗麗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周大少!我知道錯了..."
周宴珩充耳不聞,目光重新落在雲舒身上:"滿意嗎?"
雲舒一怔。他這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按校規處理就好。"她淡淡說道,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驚訝。
周宴珩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轉向雲舒,"你,跟我來。"
雲舒跟着周宴珩穿過長長的走廊,一路上所有學生都退避三舍。直到走出校門,他徑直拉開一輛黑色邁巴赫的後座車門,示意她上車。
“周大少,有什麼事,你可以現在說。”雲舒站在原地不動,一臉警惕的看着他。
周宴珩單手搭在車門上,西裝袖口露出半截鎏金袖扣,“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昨晚。"雲舒擡眼,陽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細碎陰影,"能自由出入沈家後花園,打火機上刻着‘周’字,又能讓周慕晴乖乖聽話的——"她頓了頓,"整個北城找不出第二個人。"
“眼力倒是不錯。”周宴珩低笑一聲,彎腰坐進車内。真皮座椅發出細微聲響,他從暗格取出一個精緻的金屬盒,見雲舒還是不動,"你要在人來人往的校門口擦藥?"
放學鈴驟然響起,雲舒餘光瞥見教學樓窗口擠滿好奇的面孔。她抿了抿唇,彎腰鑽進車廂,刻意貼着門邊坐下,與周宴珩保持最大距離。
金屬盒在他掌心"咔嗒"彈開,淡綠色藥膏在晨光中泛着玉色光澤。"手。"他言簡意赅,見雲舒遲疑,又補了句,“女孩子手上留疤可不好看。”
雲舒猶豫了片刻,将手伸了出去。
周宴珩的指尖帶着薄繭,沾着藥膏劃過她手背上的淤青和紅腫時,動作竟比想象中輕柔。
"為什麼幫我?"她終于問出這個盤旋在心頭一個晚上的問題。
周宴珩手上的動作一頓,道:"你很像一個人。"
"我母親?"
"不。"周宴珩擡起頭,眼神銳利如刀,"你很像以前的我。"
雲舒呼吸一滞。
"一無所有,卻要對抗整個世界。"他微微靠近,身上冷冽的沉香氣息籠罩着她,"不過你比我幸運,至少...你還有這張臉。"
雲舒的背脊竄上一股寒意:"什麼意思?"
周宴珩沒有回答,隻是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發間的白花,"知道嗎?昨晚你戴着它流淚的樣子...讓我産生了久違的破壞欲。"
雲舒心頭猛顫,條件反射地往後縮。周宴珩适時收手,将藥盒放入她掌心。"早晚各一次。"他按下車門鎖,陽光重新湧入車廂,"三天後,我要看到完好如初的手。"
邁巴赫緩緩駛離時,雲舒站在梧桐樹下,感覺剛才好像做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夢。
“雲舒!”
林雨薇的喊聲打斷了雲舒的思緒,她背着兩個書包,發絲淩亂地跑來,一把抓住雲舒的手腕前後查看:"周宴珩沒為難你吧?"
"我沒事。"雲舒安撫地拍拍她的手,敏銳地捕捉到好友眼中閃過的驚惶,"你也知道周宴珩?"
這個周宴珩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祁聿修為了他的面子,不得不對周慕晴虛與委蛇,還得大費周章的利用她斬斷周慕晴的念想。
林雨薇左右張望後壓低聲音:"北城誰不知道周大少啊。"她緊張地絞着書包帶,"二十六歲血洗周氏董事會,上個月剛把親叔叔送進監獄......"話說到一半突然噤聲,像是怕被什麼人聽見。
雲舒若有所思地望向周宴珩離去的方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掌心的金屬藥盒。
想起此刻還放在她房間裡的那枚銀質打火機和手帕,直覺告訴雲舒,和這個周宴珩牽扯太多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下次見面,一定要把這些東西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