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夏令營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的暑期野外夏令營,也是在她難忘的日子,她再次遇見了裴頌。
這是不是頂級AO存在的心有靈犀。
她在茫茫人海中精準找到她,而她也能精準找到自己。
她最初很不招班級人的喜歡,大約是她的性子軟弱可欺,她心裡明白她不是鹿家親生的,她受欺負沒有告訴家裡。
這便讓欺負她的人有恃無恐。就比如現在她被人算計,她的小腿扭傷還出血,手機還被砸壞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倒黴的時候,老天都要來摻合一腳,給你诠釋了倒黴的時候,你隻能更倒黴。
居然還下雨了。
就在此刻,一把傘落在她的頭頂,張揚明媚的裴頌出現了,她就像是一道光,吹開你的陰霾。她穿了一條黑色的牛仔褲,白色的短袖外又穿了一件冰絲防曬衣,斜挎着MKBM的騎行胸包,拉鍊處有一個笑臉挂件。
她彎下腰,笑着比盛夏星空的星星還明亮。
她說道:“鹿檸之,你驚不驚訝,我厲不厲害?”
鹿檸之看了看周圍,她很詫異。這片山林縱橫交錯,連搜救隊都不能如此快,而裴頌是怎麼找到你的?
雨點越來越大,打在了周圍的青苔上,而裴頌彎腰将她抱起來,直接走進了山洞裡。
她從胸包裡拿出一次性毛巾和一瓶水,将毛巾打濕遞給她,讓她自己擦臉。而她又拿出一塊一次性毛巾,幫她擦幹正在滴水的長發。她又從胸包拿出一個保溫杯,“熱牛奶。”
鹿檸之茫然接過保溫杯,小口小口喝起來。裴頌彎下腰,看到光滑細膩的腳踝處有一道淺淺的擦痕,紅色的血珠往外溢出。她拿出碘伏,棉簽和紗布,輕柔地為她處理傷口。
鹿檸之貪戀着,握着保溫瓶,低頭看她。裴頌有所感應,正好對上她的視線。鹿檸之有些小尴尬,“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你都不見那麼長時間,一定遇到了突發狀況。”
她心想是泠之找她幫忙的。
“這功勞别扣在鹿二頭上。就不能我來找你。”裴頌點透了鹿檸之的心思,少女又着補一句:“頂級AO,互幫互助。”
鹿檸之微笑着:“我知道了。”
聽着這如山泉般的聲音,仿若心間流過一泓清泉。鹿檸之心裡說,我們一年沒見了。你知不知道我偷偷注意你很久了。溫柔善良,心思細膩。
裴頌湊過來問道:“鹿檸之,你的信息素什麼氣味的?”
鹿檸之說:“玫瑰清香味的。”
“我能聞聞嗎?”
鹿檸之的臉忽然紅了,一個alpha向一個omega問信息素的味道已經很失禮,她居然還回答了。人家得寸進尺。
她果斷拒絕道:“裴同學,你過分了。”
而裴頌将身子靠過來,勾了勾她的掌心,她哄着道:“檸之姐姐,你肯定沒聞過頂級alpha的信息素,不如我們交換好不好?”
就在那時,山洞中突然飛出幾隻蝙蝠,吓得鹿檸之撲進裴頌懷裡。裴頌一隻手護住她的頭,鹿檸之動作過大,竟然将裴頌撲倒。
裴頌的鼻尖嗅到了絲絲縷縷的玫瑰香信息素,香甜味的信息素,讓她置身于玫瑰雨之中,讓她情緒更加高亢飽滿。
“不要怕,有我在。你的信息素......好香。還有就是好痛。”裴頌被鹿檸之壓在身下。鹿檸之立即從她懷裡退出來,看着她撞痛的模樣,她關切地說:“你哪裡痛?”
裴頌抓起她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的突起,鹿檸之一邊揉一邊歉意地說道:“對不起,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你像光,我能在人群裡一眼認出你。”
鹿檸之的耳垂泛紅。
裴頌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明治巧克力遞給她,“喏,這是草莓口味的巧克力。泠之說你喜歡的。吃點巧克力心情好。”
鹿檸之拿過巧克力,包裝袋上還有她的餘溫,她拆開一半的包裝,捏着下面的包裝吃起來。她知道裴頌在看她,她挺直脊背,她要給裴頌留下好印象。
雨勢漸漸小了,裴頌在她面前半蹲着,“我背你出去。”鹿檸之的心裡似乎被扔進一粒小石子,掀起了一圈又一圈漣漪。
她扭捏了一會兒,直至裴頌再次催促一聲,“大小姐,你願意在這裡過夜。我還不樂意,你再不上來,我就把你扔在這裡。”
她們出去的時候,天空下着綿綿細雨,一把黑傘将這裡切割成兩個世界。
鹿檸之心想這條路能不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裴頌背着她走了半個小時。
她回到營地的時候,迎面就撞見鹿泠之抱着江明月在那哭哭哭,江明月很嫌棄地抽出一張接着一張紙巾,給二小姐擦眼淚。
見到鹿檸之那一刻。二小姐瞬間抛棄了江明月,抱着鹿檸之哇哇大哭,江明月的手還停在半空之中,一臉茫然,然後就走了。
鹿檸之給鹿泠之洗完臉,又哄了哄二小姐脆弱的心靈。她找了藥膏,要給裴頌送過去。
剛到門口,她就聽到了裡面的談話。顧似悅調侃的語氣說着,“裴頌,你要不要去追一追鹿檸之,之後再甩了她。”
顧似悅是裴頌在高中時期的好友之一。
“我不想參加這種無聊的活動。”高傲的裴頌神情淡淡的,她警告顧似悅:“我看到你們欺負鹿檸之,别怪我不客氣。”
顧似悅仔細地觀察着裴頌面部表情的變化,她沒發現什麼,卻一臉高深試探:“裴頌,你對鹿檸之真的很特别。誰都找不到鹿檸之,偏你就發現了。你是頂級alpha,那鹿檸之是不是頂級omega?”
面對好友的質疑,裴頌說道:“我隻是碰巧而已。”
顧似悅臉上寫滿我不信,你就是在乎她:“真的嗎?欺負鹿檸之的人,全部被記了大過。其中導緻鹿檸之失蹤的罪魁禍首,還被一‘好心人’踹了肚子,連下巴都被人打得脫臼。”
顧似悅說到最後,就像是小說留白,略有深意看她一眼:“裴頌,你說這誰幹的?”
就是你幹的你幹的。你快承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