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淇的臉色也很差,“他在試探我們。”
“不止是我們,還有……”方一策偏頭看向他。
“快打電話!”謝雲容喊了一聲,又開始自己掏手機,“算了,我來打。”
“他原本隻是想試探我,沒想到試出了唐菲菲和謝家豪!”方一策抓住謝家淇的肩,眼裡布滿血絲,“都怪我……我就不該答應他!”
謝家淇撫上他的臉頰,“冷靜一點。”他頓了頓,又看向謝雲容,“你要打給誰?”
“當然是金盛!”謝雲容怒目圓瞪。
謝家淇連忙一把搶過她的手機,“你也冷靜一點!”
“他不是你哥嗎!你不管他死活了?!”謝雲容說着要沖過來搶回手機,卻被秘書攔住。
“雲容,他說得對,你現在不能找他。”她拍了拍謝雲容的肩,“金盛以為那顆藥扔酒裡了,如果你去找金盛,反而對我們不利。”
“那該怎麼辦!我總不能看着謝家豪也失蹤20來個小時,最後隻能半死不活地躺在醫院裡!”
“我有個辦法。”
“……什麼?”謝雲容愣愣地看向說話那人。
方一策已經松開了謝家淇,表情藏在額發間,在陰影中晦暗不明,“賭。”
“賭什麼?我們有什麼資本和他賭?”
“不需要資本。”方一策搖頭,“我們就賭一下,謝家豪明天會不會來公司。”
謝雲容皺眉,“他不來怎麼辦?”
方一策微微擡頭,“我們不就有理由找他了。”
“什麼理由?”
“曠工。”
“……”
*
次日。
佳和地産,工程部總經理辦公室。
“三個人一起去的醫院?意料之中。”
“你看好那個唐菲菲,别讓她再多說别的。”
“知道了,有事會再聯系你。”
電話挂斷,金盛下意識地把玩起了桌上的玉如意。
玉如意在他桌上擺了多年,早被他盤得油光水滑,那濃烈的綠色中,卻摻雜着幾段裂痕。
叩叩叩。
有人敲門。
金盛沒放下手裡的物件,也不看向房門,“進。”
“金總,叫我來幹什麼?”來人語氣十分惡劣。
金盛看他一眼,眼底閃過幾分譏笑,“豪總沒必要這樣,隻是喊你來叙叙舊。”
“叙什麼舊!”謝家豪沖到他桌前,猛一掌拍到桌上,有些疼,但他硬是忍住了,“你可真是個小人,居然聯合他來耍我。”
“耍你什麼了?”
“别裝模作樣的!”
“你說唐菲菲的事?”金盛哈哈一笑,“消消氣,開個玩笑嘛。”
謝家豪目眦欲裂,“開玩笑?她倆差點死在路上!”
“現在不還活得好好的嘛。”
“她們在醫院裡躺了一夜!”
“那又怎麼樣?”金盛冷笑一聲,“豪總昨天不也玩得挺開心?”
“……你!”謝家豪咬牙咬得更緊,忽然手臂一揮,将桌上的東西都掃了下去。
金盛冷眼看着他,身形沒動,“謝家豪,犯病了就回去!”
“金盛,我和你說過,不許再動我的人。”
“你的人?範圍有多大?從你弟到你店裡的都算?”
“算!”
“你以為你是誰?!”金盛忍不住也拍了下桌子,“髒事一件沒少做,現在反倒大發善心?裝好人?充英雄?要保護所有人?”
謝家豪越過桌子一把揪起他的衣領,“至少我不會想要人的命!”
“你腦子沒事吧謝家豪?你以為那玩意是補品?”金盛一把拽開他的手。
“你他媽的……”
叩叩叩。
又有人敲門。
“誰?!”謝家豪吼了一聲。
“我。”
謝家豪瞪大雙眼看了眼房門,又看向金盛,“你叫他來的?”
金盛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
謝家豪急急忙忙地蹲下身,開始收拾他剛才甩到地上的東西,壓低聲音,“别讓他看見我。”
“你真瘋了?”金盛的嘲笑聲越來越大,“他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不會在意的。”
“别讓他看見我!”謝家豪沒擡頭,手上動作不停。
金盛置若罔聞,擡高了音量,“進。”
“你……”
房門開啟。
謝家豪整個人頓住,弓着腰擡頭時,正好對上來人那雙寫滿了冷漠的眼睛。
來人隻淡淡掃了他一眼,就看向辦公椅上坐着的人,“金總。”
金盛微微一笑,“合作愉快,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