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讓我們秦總每天日理萬機。”
聊天框很快就跳出了對方的信息。
若是朋友之類的秒回她信息,她會感到開心,但這個人的秒回,隻讓她感到煩躁。
“你我都心知肚明現在的情況,還有什麼好假惺惺演戲的。”
“怎麼會,我對你還是有感情的。”
“你真惡心。”
...
賀尋是她畢業後,被秦母強行扯去相親遇到的。
她自小到大,好像對于情感這方面就少了一根筋。
在大家情窦初開的年紀,她忙着看書學習,大家忙于結婚生子的時候,她忙着搞事業。
倒也不是别的,她壓根對情感好像就沒有興趣。
看着那些形态各異的相親對象,她内心沒有産生戀愛的小火花不說,反而讓她對于談對象這事更不抱指望。
“結婚後你就别工作了,在家帶孩子就行。”
“我們在一起後,得多生幾個,第一年生一個,第二年...”
這是對自我基因極度自信,生怕基因不能繁衍下去的。
“你看你,收拾打扮這麼精緻,多浪費時間和錢,我不在乎這些的其實。”
“你嘛,條件就那樣,我看你幹脆就在家伺候我得了。”
還有自己也不咋滴但是pua别人的。
她自小就有些不合群,所以圈子也算得上幹淨,畢竟壓根都沒人能長期陪伴她。
但是自從出了社會,就發現外面的妖魔鬼怪可真多。
賀尋,也算得上妖魔鬼怪中的正常人了。
那本來是個大好的周末,她不情不願起了床。
畢竟自己隻是想要睡個無人打擾的懶覺,卻被突如其來的相親安排打亂。
而且她自己也心知肚明,基本沒有抱指望的必要。
或許她就是那種修仙小說中的,被斷了情根的那種情況吧,壓根對人動不了心。
随意從衣櫃拿了一件淡粉色連衣裙,對着鏡子比劃了半天。
倒不是她多重視所以才稍加打扮,隻是上班時并不适合這種顔色穿搭,帶給人少女稚嫩感覺的顔色并不适合職場,但節假日她又沒有約會,自己一人獨自出行的話,隻會選擇舒适的。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基于以上原因,這條裙子在衣櫃裡躺了有一年之久。
而且比起去年,今年的自己好像更加不合适穿這種顔色,平日裡都是黑白灰,突然穿上身有種說不清的别扭。
但買來不穿也是浪費,管它合不合适好不好看,先把它作為衣服的價值發揮了再說。
反正就算真的不好看,也不是去見什麼重要的人,想那麼多幹嘛。
她随意配了個淡妝,還是翻箱倒櫃才找出了一盤粉色系的眼影盤。
鏡中,比起平日,女子神态恰似随着這妝容穿搭一起産生了改變,看起來有種學生時代的純真感,好在時光也并未在她臉上留下什麼痕迹,隻是多了些知性之美。
秦婉雖不是什麼大美女,但長相也算得上中等偏上,稍加打扮也是挺耐看那種,反正和秦母不知從哪推薦給她的那些歪瓜裂棗比是綽綽有餘了。
地址是在離家有些距離的一家西餐店,A市本就人流量大,加上還是個周末,盡管約的午飯,但還是得讓她急趕慢趕的程度。
“讓一讓。”地鐵也是人滿為患。
她好不容易從人海中擠出來,但發型也因此變得亂七八糟。
此時的心情可以說是糟糕到底。
出了地鐵還不能直達,她還得轉公交。
其實叫個車就能解決的事,她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就是如此一根筋,可能是因為心底覺得這個事情并不值得自己投入任何額外支出。
不過還是有些後悔,人還沒到感覺就已經筋疲力盡了。
折騰了半天,時間快到中午,陽光也愈發刺眼了起來,照在身上隻感覺燥熱,本來輕薄的衣服料子都讓人感到不适起來。
她也不是沒反抗過秦母,表示自己還年輕,是應該忙着提升自我和奮鬥的年歲。
秦母則不然,不僅聽不進去,還覺得她讀書讀傻了,明明結婚生子才是女性此生的最大幸福,工作那些都應該是男方的任務。
“尤其你啊,我能不知道,能混出什麼名堂。”秦母向來喜歡打壓她,就好像秦婉不是她親生的一樣,可以對她說出各式輕蔑打壓的話語。
“浪費那個時間,還不如好好找個人培養感情。”
秦婉隻覺秦母無藥可救,一味去抗衡隻會讓自己陷入自證的陷阱,幹脆不去理會。
早期還好,秦母覺得她牢牢在自己的掌控中,可自從秦婉畢業出去工作後,她就失去了那種掌控。
“你再不去相親,我就鬧到你們公司去。”
秦婉那陣忙于一個新項目,還是上司出于信任才交付與她的,每天忙到半夜,所以也沒有回秦母那些所謂“關心”的慰問。
“工作最近怎麼樣了啊。”
“有好好吃飯嗎?”
“多休息休息,女孩子沒必要那麼努力。”
她剛離家時,秦母就用這個方式降低過她的警戒心。
“挺好的。”
“那周末回來吃飯?給你做點好吃的犒勞犒勞。”
...
“都說了,這個人條件不錯,你怎麼就是不肯見一面,又不會怎麼樣,不喜歡又沒人逼你。”
...
“都見面了,再聊聊怎麼不行,别人又老實又肯吃苦,是個實在人。”
...
她以為喚起的母愛,隻是對方的一而再再而三和得寸進尺。
直到後來那次,秦母因為聯系不到秦婉,跑到她的公司大鬧,正在和對方公司對接的秦婉被秦母從會客室蠻力扯了出來,然後指着她大罵。
“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大家看看啊,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