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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已是黃昏,暖黃色的光線透過玻璃落地窗,兩派的紗簾随風舞動,一切都是那麼安靜和諧。
陸柏敲了幾次門,卻不見有回應,又怕夏星沂出什麼問題,思來想去還是悄悄推開了門。
一人一貓一狗就這麼和諧躺床上,看起來都睡得很香,本來挺美好的畫面,若是沒有這四仰八叉的動作就挺好。
夏星沂四肢伸開,成個“大”字,占據了床的中心。
小白跟個貓條一樣,身體成個“一”字,不時腿兒還抽搐幾下,看起來是睡得很死了。
小黑倒是乖巧,直接頭靠着枕頭,跟人似得,側睡着。
看來是相安無事,陸柏準備離開。
“誰?”夏星沂迷迷糊糊,好似聽到有人進來。
“不好意思,我怕你出問題才進來的。”他趕忙認錯,深怕自己的行為惹得她不适,畢竟他倆現在并不熟。
“嗯。”她隻覺陽光有些刺眼,整個人翻過身,悶着頭應了一聲。
“你睡醒了就下來,我讓鐘叔備好了菜。”他輕手輕腳關了門後便離開了。
夏星沂整個人都沒緩過神,又躺了許久,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在陸柏的某位不知名朋友家借宿。
就這麼衣來張手飯來伸手好像也不大好,便打算下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
誰知剛下樓,就看到鐘叔滿臉笑意,還帶了點八卦的神情,“您是找少爺嗎?”
“嗯。”雖說這稱呼在現代社會聽起來有些誇張和戲劇化,但的确符合陸柏的身份地位。
“少爺在廚房忙活呢。”
“嗯?”
她頗有些好奇心,悄摸走到廚房門口,就看見陸柏身上套了個粉嫩的圍裙。
嘶,她這才好像明白,這些粉嫩産品怕不都是夏星沂的手筆吧。
那她豈不是睡到了别人的房間中?
她自身就對隐私權很是看中,所以也不大喜歡做些可能侵犯到他人隐私的事,更何況陸柏壓根都沒問過對方是否同意。
夏星沂若是大度還好說,但這也不是她理所當然住進來的理由啊。
“還有一個菜,先坐。”
陸柏剛盛出碗熱騰騰的菜,轉身就看見夏星沂巴頭探腦在門那,動作倒是很敏捷,視線相交的一瞬就縮了回去,但陸柏顯然已經發現了她。
“好。”她也懶得裝了,應了聲就準備走向不遠處的餐桌。
“不對。”又自言自語轉過身。
“你有需要幫助的嗎?”對啊,她是下來幫忙的,不是過來催飯的。
“不必。”
這個冷漠的鬼冷冰冰拒絕了她。
“我很會烹饪的!”或許對方隻是不信自己的廚藝害怕自己搗亂?要知道她現在的料理能力都是在幽山練就出來的!
她的确當時收獲了很多,慘的另有其人罷了,不知道甯之當時多刷了多少沒必要的碗。
“我當然信。”他一手端着盤子,臉上浮現出寵溺的笑容,下意識想要去摸她的頭,但很快又意識到不妥,手就這樣有些尴尬放在空中幾秒後又快速收回。
“嗯。”她勉強相信對方是真心說出的吧。
畢竟,剛剛四目相視那一瞬,他的笑容讓她挪不開眼,就像春季清晨初生的太陽,慢條斯理将光線散落在地面,空氣中還未散去的涼意也逐漸因其而消散。
不似夏日那般炙熱,不緊不慢,但等你發現時早已被這溫暖包圍了,好一個溫水煮青蛙。
要知道,這笑容是因她而起,心中難免有些小鹿亂撞。
“咳咳。”夏星沂總覺得對方的目光依舊在自己身上,臉上有熱意傳來,不自在咳嗽了幾聲。
這張臉笑起來實在有點犯規。
“我幫你拿。”她想奪過那盤子雞蛋炒番茄,示意他可以繼續忙活。
“好,小心燙。”
陸柏還不忘囑咐她。
接過盤子時,手又不巧碰在了一起,皮膚相觸那瞬,她感覺渾身觸電,臉紅的更狠了,那抹紅暈還延續到了耳尖。
要知道她上輩子雖然常年相親,後來也與賀尋定下婚約,但如此細微一舉一動就能讓她沒出息成這樣,他是第一個。
拿穩盤子後,她就撒丫子快速跑掉了。
夏星沂的确被燙傷了,但不是因為菜過熱導緻的,是因為她意識到對陸柏動心了,整個腦袋都有些上頭到滾燙。
她拿起餐桌上滿是冰塊的飲料,一口悶了下去,或許能降降溫。
罪魁禍首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對夏星沂的殺傷力,隻是看到她的行為舉止,又回想到了從前,她過去就是個閑不住的,陸柏讓她好好在餐桌等着,她就非要晃到廚房,而且并不是為了幫忙,而是為了嘗嘗。
“這菜熟了嗎?我嘗嘗。”
“這菜鹹不鹹,我嘗嘗。”
“這菜淡不淡...”
反正一盤子菜若是不及時端出去,怕不是要被夏星沂嘗完。
...
不管歲月在他們之間留下了什麼,哪怕是被她所忘卻,但自己的眼中早就容不下其他,隻能裝下她一人的身影。
就如同他的心,隻願為她一人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