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沂自感這樣住下去,可能對心髒不大好,他的一颦一笑都能牽動自己心跳頻率。
之前可能因甯之也在,還沒感覺有什麼特殊的,隻覺他好看,但現在私下相處後,她發現這人首先和自己喜好相近,比如口味,再其次沒有那種趾高氣昂,仗着自己年歲大些或是職位高,就對她指指點點。
她也不傻,對方對她好似總有些敏感,生怕得罪她的樣子,或許是因為他性子如此?還是說,因為重視自己?
不過後者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了,他不還有個老相好嗎,能輪得上自己什麼事,更何況她終究不屬于這裡,是要回人世間投胎的,她有自知之明。
盡管心動,但她還是保持着理智,不經意往邊上移了點,不想與他坐的距離太近。
“是嗎?能給我看看?”他說着又往夏星沂邊上移了幾步。
“嗯。”她把紙筆遞過去,視線短暫相交,又迅速分離。
不同于夏星沂的躲閃目光,陸柏在此時倒是攻勢足,不避諱直視她,恰似要把她盯出個洞。
“字挺好看。”
“謝謝。”夏星沂已經想逃離這尴尬的氛圍,誰能扛得住被意中人誇贊,更何況她還是個沒什麼戀愛經曆的母胎單身,哪能招架得住。
但她要保住自己成年人的體面不是嗎,所以還是硬氣的準備來跟他眼神戰,她問心無愧的,有什麼不敢看他的。
“其實計劃都大同小異,隻不過是細節上的差異,不如我們去實體考察?”
嗯,他說的是“我們”,不是“你”。
她本就不想再讓陸柏再過多摻和,畢竟這本身就是私事,加上本就是獨來獨往的性子,一時也實在不知道怎麼拒絕。
“會不會太麻煩。”她有意提起一嘴,就想讓對方順着自己話接下去。
“不會。”回答卻不是她想要的。
陸柏說這話時眼神堅定,像在念什麼誓言一樣,她好像這時若是反應過大的拒絕也有些沒情商。
“嗯,那若是不麻煩的話,就麻煩你一下了。”
說了句什麼繞口令一樣的話,她腦袋許是轉動不過來了,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是很體面和對方有着社交該有的目光交彙。
“好。”
但是私底下那顆心髒已經不受控制了,已經不是小鹿亂撞可以形容的程度了。
尤其,不知道為什麼。
等她注意過來的時候,發現陸柏和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剛剛至少隔了半米,他倆一個坐沙發這頭,一個坐那頭的,現在撐死了也就隔一個人的距離。
若有若無的清冽香味還很沒有分寸的侵入她的鼻尖,盡管隔着距離,卻又像周邊早已無孔不入被入侵。
越來越不妙了,她生怕自己不能控制的心跳聲被他聽見,又往後挪了點距離。
“小心。”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自是沒注意挪動屁股時,早就離開了沙發的接觸範圍,直接一個懸空。
好在陸柏倒是反應敏捷,一手就摟住了她的腰。
現在更詭異了,詭異的暧昧感。
她哪被異性摟過腰!
臉“唰”一下,跟那老式爆米花機差不多,爆米花瞬間蹦個老遠,她是從臉瞬間紅到耳根。
“沒事吧。”陸柏倒是神态自若,仿佛隻是順手而為之。
她突然心中有些憤怒感,自己在這臉紅心跳的,對方不僅沒什麼反應,還很淡定,好像被戲耍了一樣。
可能是她真的沒魅力吧,至少他目光稍加躲閃,她都會好想點。
夏星沂在這一刻突然明白,為什麼有些明知道不會有結果的戀情,小說裡的男女主也要将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對方,哪怕沒有完美結局,至少說出口,那些無法宣洩的情感才有了出口,也是證明這份情感存在過的一種方式。
但,就算明白了,她也做不出那麼有勇氣的事,尤其是知曉對方明明心中有人的情況下,她若是這樣做了,豈不是恩将仇報,陸柏隻是因為心腸好幫助了她,她卻自顧自心動,給他還帶來苦惱,何苦呢。
有些心意就扼殺在心底吧,若是做不到,也讓她成為隻有自己隻曉得秘密就好。
“沒事。”她想通後心情又平複了下來,隻不過很難一時控制住心跳。
“你往中間坐點吧。”他指了指後,也沒再去挨着她移動,反而保持着距離,仿佛剛剛自己從未有主動靠近她這一行徑。
“好。”
對方不說什麼,她也自是裝作不知。
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罷了,或許隻是因為離遠了不方便溝通,聽不大清吧。
這剛意識到對他的的好感,瞬間全都變成自己的尴尬不堪,想起來都會自覺搞笑的程度。
一個連□□都失去的魂魄,對下一屆冥王候選人動了歪心思,怕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既然這樣,我也不做計劃了,直接去實地看看。”
“嗯。”
“那我先上去休息了。”
她趕忙找了個借口,結束了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