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堂裡,一個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玉面郎君坐在眼前。
想想眼前一亮,雖然她已經有了意中人,但是出自好色本性,還是仔細看了對方幾眼。隻見他面如冠玉,一身潇灑落拓,像個放蕩不羁的劍客。
隻不過,他的眉眼略顯普通。
公正比較,玉面郎君不及岑照夕的一根毫毛。
她想起心上人,不覺抿唇一笑,眸中放出溫柔的光芒。
對方并不知她心中所想,見她笑了,不覺喜上眉梢。他正想緊挨着想想坐下,一個小弟子走進齋堂,看到他,‘呀’了一聲。
“巫師兄,你的煉丹房爆炸了嗎?”
他臉色一沉:“沒有!”
周圍人都笑了起來,想想一怔,趕緊問旁邊的一位師姐:“那是巫師兄?”
“對啊,怎麼,你不認識了?”
“……”
想想繼續埋頭吃飯。
巫種玉隻能忿忿離去。
吃過午飯,想想朝主峰的練武場走去。
作為滄海派的弟子,他們每個月都要去練武場待夠十個半天。
想想外出曆練了近一個月,雖然考勤可以折半,但是時間也不多了,要趕緊攢夠次數,順路還能去執事堂交還任務。
一路上,在彎彎曲曲的山道兩側,想想左顧右盼,忽然眼尖瞅見了野櫻桃,于是又爬到樹上摘了好多,一邊吃,一邊朝主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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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宋清還早早就到了練武場。
為了不露出破綻,為了早日完成任務回家,宋清還每日起早貪黑,在練武場苦修。因為原主自幼練劍,而她是個小白,再怎麼努力,也遠遠比不上原主。
所以,在系統的建議下,宋清還改練長槍。每日練得腰酸背疼,臉也被曬黑了。
今日,她照舊是練武場上最早來的弟子。
滄海派練武場位于巫山峰宗門大殿的右後方,在一座斷崖上,四周建有石質護欄。一座木棧橋,連接着練武場與主峰。
她走到練武場的盡頭,右側是放武器的鐵架。
風吹過,長槍上的紅纓随風舞動。
宋清還提槍。
她練完一套最基礎的招數,練武場上,才陸陸續續來人。不遠處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回眸,隻記得這人是廖師叔門下的何采薇。
宋清還不知道她找自己做什麼,有些忐忑,提槍站着。
何采薇走了過來,笑道:“宋師姐,你也太努力了吧!一個月前,你還說跟我一起出門曆練,你是不是都忘記了?”
系統在她的腦海裡道:“有這件事。何采薇和原主是好姐妹,宿主,慎言。”
這段時日,宋清還一直試着冷淡對待他人,畢竟原主是這樣。她沒有表情,淡淡道:“不好意思,我改計劃了。”
“看得出來。”何采薇笑吟吟道:“宋師姐的變化不少,都改練長槍了。”
何采薇圍着她走了一圈,宋清還渾身上下都緊繃着,很難受。何采薇終于走完了這漫長的一圈,就在她稍稍松了一口氣,對方又微笑看着她。
“宋師姐,以前練武咱們是搭子,今日你練長槍了,領教幾招吧!”
宋清還下意識要拒絕,何采薇已經拔出長劍,嬌叱一聲,迎面擊來。就連系統也大吃一驚,宋清還手裡的長槍‘铛’一聲落地了,轉身就跑!
可是,劍法早已布成天羅地網,她又能跑哪裡去?
沒跑幾步,何采薇淩空一躍,就到了她的身前,劍鋒隻指她的喉嚨,笑道:“宋師姐,雖然你比我大,你也不必這麼讓着我吧!”
練武場上,其餘弟子聽聞這邊動靜,紛紛扭頭來看。
宋清還已經被逼到崖邊,腳跟後是石欄,再往後,就是萬丈深淵。
系統在識海裡歎氣:“你不打,她是不會放過你的。宿主,如今隻能靠你自己了。”
宋清還渾身顫抖,終于上前一步,撿起了長槍。
槍頭拖過石闆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宋清還臉色慘白,強撐起精神,擺出姿勢。何采薇看她的狀态,似乎已經驗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測,冷笑道:“我讓宋師姐三招!”
雖然有點丢人,但是三招就是機會。
她一咬牙,提起長槍,連日的練習,招式已經熟練于心,隻差一個機會。何采薇見她來勢兇猛,有些驚訝,拔劍迎上。
長槍對劍。
一來一往幾個回合,何采薇因為輕視對方,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宋清還倒是越打越順手。
何采薇不覺收起輕視之心,全身心進入對局。她漸漸發現,眼前這位‘何師姐’,雖然槍法不錯,但是對戰經驗稀缺。
何采薇心思一動,故意賣了個破綻。
宋清還果然提□□來。
何采薇忍不住露出笑容,她身子輕輕一扭,倏忽間就到了宋清還的身後,擡腳朝她的後背,狠狠一踢。
酣暢淋漓的對戰中,宋清還似乎聽到系統在急促地說些什麼,但是她急于求進,壓根沒聽清。等到後面被狠狠踢了一腳,整個人恍若鴻毛,飛到半空中,身下已經不是練武場,而是萬丈深淵。
系統尖叫:“宿主穩住,運功維持身體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