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非雪來到随從說的庭院,這裡早就人去庭空。
隻有一隻雪兔在假山上跳來跳去。
衣非雪揪着兔耳朵,跟紅眼珠大眼瞪小眼。
刑訊逼問現場唯一的目擊證兔,多半沒用。
就在這時,衣非雪聽見遠處響起亂糟糟的人聲:“出事了,快去禀報季小公子!”
“在寒月閣,有人誤觸了劍陣!”
“好像是,是明晦蘭?!”
衣非雪瞳孔緊縮,全身靈力運轉,瞬息之間抵達寒月閣外,鋪天蓋地的劍陣将此地圍的水洩不通,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季家是劍術大宗,祖祖輩輩深研劍道,天下劍陣成百上千,有一半都是出自季家。
而寒月閣又是季家的“藏書閣”,内設劍陣的威力可想而知。
衣非雪還未近前便已覺殺氣逼人,罡風如刃。
“怎麼會這樣……”驚慌失措趕過來的季禾臉都灰了,急忙朝試圖闖陣的衣非雪說,“你快退後,這寒月劍陣是我季家祖師爺——”
绯色身影淩空而上,隻見萬千飛絲從他掌心噴發而出,縱橫交錯,将四面八方的劍影盡數絞成寸斷,碾為齑粉!
季禾:“……親自布下的。”
季禾:“……”
靈光大作,煞氣縱橫,短短幾個呼吸間,寒月劍陣四分五裂,潰不成形。
千絲萬縷的“線”在空中織成比劍陣更浩大壯闊的天羅地網!
季禾:“?!!”
後續趕到的衆人瞠目結舌,被密密麻麻的絲線晃得一陣心驚肉跳。
那是衣非雪的本命靈器,它有一個溫婉纏綿的名字——青絲繞。
可靈器本身完全跟溫婉纏綿不搭邊!
有些好奇寶寶頭一回見着這麼不尋常的靈器,想趁細絲不注意摸摸,指肚在距離細絲尚有十幾公分——手指“咔擦”切斷,鮮血橫流。
指望靈器的主人道歉、說聲對不住是不可能的,衣非雪冷傲的臉上分明隻寫着兩個字——活該。
讓你手欠!
不等季禾阻攔,衣非雪擡腳闖入寒月閣,焦躁的四處張望:“明晦蘭,明晦蘭,明晦……”
“衣清客。”
衣非雪心中輕震,急忙轉身看向叫自己的人。
明晦蘭站在寒月閣外,從混亂的圍觀群衆之間走出來:“我在這裡。”
明晦蘭衣襟染塵,發冠有點歪了,頭發散下來一縷,随看着有些狼狽,卻是全須全尾毫發無傷的。
衣非雪:“你沒事?”
明晦蘭正要回話,遠處傳來驚呼:“糟糕,這是風家的弟子吧?出大事了!”
遠處的風潇聽到這話,連忙趕過去。
衣非雪先看一眼明晦蘭,也跟着表哥過去。
梅花園裡躺着三個人,是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的三個人,王追王野和徐故。
王追斷了雙臂,王野斷了雙腿,徐故四肢健全卻是傷勢最重的一位。
他們都還沒死。
可是……
這結果是不是弄反了?
就算季禾這個腦殘粉也忍不住震驚,不管怎麼想,躺在這裡半死不活的也該是毫無修為的明晦蘭,而不該是這三位“同輩之中數一數二”的修士吧?
季禾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風家内門弟子在季家重傷,那個徐故也并非無名之輩,而是徐家的私生子之一,啊啊啊腦袋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