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很安靜,隻有空調運作的聲音。
雪膚烏發的少年仰着腦袋,額前的碎發散開,纖長的眼睫随着眨眼的動作一抖一抖,杏圓的大眼睛眼尾彎彎,像一隻期待被投喂的小動物。
淡粉的小嘴微微張合,剛被舔過的嫩紅唇肉沾上了濕汽,變得水盈盈,泛着好看的光澤。
嚴歸的視線不自覺就被邬岚藏在嘴裡的粉色軟肉給吸引,小小的嘴巴裡看着十分濕潤,裡面像含了一口甜甜的水。
凸起的喉結上下滾了滾,冷峻的下颌線忽然緊繃,氣息變化了一瞬。
他問:“你要怎樣弄幹淨?”
平日裡冷靜平淡的語氣在這一刻發生了明顯的變化,沙啞的話音裡充滿了被努力壓下的克制情緒。
邬岚沒有察覺到嚴歸的異樣。
他的視線全都被對方食指指腹上的晶瑩蜂蜜所控制,嗅着香甜可口的香氣,自以為悄咪咪地舔了舔下唇。
邬岚小聲說:“我可以幫你擦掉。”
雖然很饞甜甜的蜂蜜,但他也知道不能直接去舔别人的手。
這很不禮貌。
為了那口蜂蜜,他很聰明地跟對方談條件,“我幫你擦掉後,你可以給我一勺蜂蜜嗎?”
小男生的下唇肉被舔了幾下後,變得更加濕潤,顔色也變得更粉,小小的唇珠閃着誘人的光澤,看得人異常幹渴。
“可以。”
短短兩個字像是從深喉中擠出來,嚴歸那雙淡漠的黑眸在不知不覺中,眸色深了許多。
指腹上的蜂蜜被邬岚仔細擦去。
兩人的手幾乎貼在一起,不管是尺寸還是膚色,都完全不同。
看着那隻格外白嫩的纖細小手,嚴歸抿了抿唇,無聲地将桌上那罐蜂蜜拿到手上。
他舀了一勺蜂蜜到勺子上,骨節分明的大手把住勺子的尾端,将盛有蜂蜜的那端輕輕碰了碰邬岚的嘴巴。
邬岚想要接過勺子慢慢享用,但嚴歸一直拿着勺子不放,他隻好張開嘴巴,乖乖讓對方喂進來。
粘膩的琥珀色蜂蜜很快就融化在濕紅的小嘴裡,舌尖在碰到香甜的蜂蜜後往前頂了頂,想要将勺子上的蜂蜜一一舔走。
蜂蜜混着嘴裡分泌的口涎被邬岚小口小口地咽下,完全濕了的唇瓣閃着晶瑩。
眼看着勺子即将抽離,他着急地張開嘴巴,一口含住。
抽離勺子的阻力将嚴歸的眼眸變得深不見底,紊亂的氣息一時沒壓住,耳鬓上出現了細微的濕意。
“不能含,小心牙齒。”
嚴歸異常沙啞的聲音終于引起了邬岚的注意。
在他出神時,銀色的勺子很快就從他的嘴裡抽離出來。
“等等,勺子上還有......”
這勺蜂蜜可是他的報酬,為了那挂在勺心裡的少許蜂蜜,他連忙用兩手握住嚴歸的手腕,很寶貝地繼續用舌尖舔舐。
從嚴歸的視角往下看,邬岚坐着仰頭的高度剛好在他腰間。
漂亮的小男生乖巧地仰着腦袋,濕漉漉的眼睛半眯着看着他手裡的勺子,伸出猩紅的小舌頭乖乖舔着。
舌肉很濕,好似裹了層水膜,靈動地用舌尖來回舔勺,弄得濕漉漉的。
滿是香氣的小嘴混着甜膩的蜂蜜,香氣馥郁。
身上的血液變得異常滾燙,紊亂的氣息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沉穩冷漠的形象再也難以維持。
像觸電一般,嚴歸将手中的勺子交給邬岚,沉着臉朝陽台走去。
随着浴室門‘嘭’的一聲被關上,邬岚還在一臉無辜地舔着勺子。
他歪着腦袋正感到疑惑,突然聽到2720冷嗤一聲,話裡有些陰陽怪氣:
【天氣太熱,他中暑了吧。】
*
直到邬岚午覺入睡前,他都沒等到嚴歸出來。
可等他睡醒一覺起來,宿舍又隻剩他一個人了。
今天的午覺讓邬岚開出了巨累巨困巨頭疼的盲盒套餐,他撐着顫顫巍巍的身子去了個廁所。
等他暈沉沉地走回來時,腦袋猛地撞上一具結實的身軀。
邬岚一時沒站穩,眼看着就要被撞倒時,他的腰被一條有力的手臂緊緊箍住。
腦袋靠在對方的胸膛上,手無意識地搭在勁瘦的腰側。
渾身都被一股說得上熟悉的男香所包圍,邬岚茫然地擡起頭,跟郝煜欽的視線碰撞在一起。
身體頓時變得僵硬,昏沉的腦袋此刻已被吓醒。
“能站穩嗎?”
“可、可以的。”
邬岚緊張地移開視線,低着頭往後退了一步,默默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剛才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他讪讪地說着,仍然不敢跟郝煜欽對視,低着頭,想從旁邊走開。
可不管是他往左走還是往右走,對方一直擋在他的面前。
有些遲鈍的意識到對方這是沖着自己來的,邬岚心虛地捏了捏手指,小聲問:“可以讓一下嗎?”
從昨晚看見郝煜欽的那刻起,邬岚滿身心虛,擔心被認出自己就是假裝女孩的冒牌貨。
所以他一直避免跟對方接觸,怕郝煜欽發現貓膩。
郝煜欽垂眸,看着僅到他肩膀處的邬岚,暗暗對比邬岚與女神的身高和體型,再次确定這就是自己的女神。
昨夜床簾内的畫面再次閃過,小男生咬住被撩起的衣角,露出雪白的扁平肚皮。底下暖黃色的小短褲幾乎都卷了上去,一顆小小圓圓的痣出現在白嫩的大腿内側。
床簾内的光線很快被熄滅,但小男生咬着衣角的一幕卻深深留在了郝煜欽的心裡。
睜眼閉眼都是邬岚的模樣。
昨夜,夢中的女神紅着羞赧的清純小臉,伸出手指朝他鈎了鈎,示意讓他爬過去檢查大腿内側。
而他就像狗一樣湊到了邬岚跟前,将頭埋進了白淨的軟綿腿肉裡。
那白中的一點痣反複在郝煜欽的眼前重現,面前的小男生跟腦海中的女神百分百重合在一起。
他仿若沒聽到邬岚剛才的話,低聲詢問:“我能問問,你昨天去了哪裡嗎?”
“我、我昨天去了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