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了,兇手還是沒有消息,搞得人心惶惶,學生也沒心思學習,天天往窗戶外面看。
夏微甯站在上面敲敲黑闆,“往這看,都往哪看呢?”
“老師,你說殺人犯會來學校嗎?”
“聽到外面的警笛聲了嗎?學校很安全,不要東想西想,專心學習。”
話是這樣說,兇手不抓到大家就不會真的安心,沒有人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再出手。
這樣的煎熬又持續幾日,終于傳來好消息。
全縣媒體和廣播都在宣傳抓到兇手的信息,所有人讨論的話題都是兇手被抓的細節,這一刻她終于體會到什麼叫普天同慶,關門的店鋪重新開門,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學校大門完全打開,大家見面都喜氣洋洋地打招呼,小縣城終于恢複往日的熱鬧與生機。
夏微甯心中感到久違的輕松,終于不用再過這種壓抑恐慌的生活。
她決定下班之後買些好吃的慶祝一下。
回到家,經過盛淮洲門口,駐足停留片刻,看着禁閉的房門,心中激起淺淺微漾。
他最近應該很頭疼吧,好在兇手抓到了。
一連過了幾天,她還是沒有見到盛淮洲,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她明明要和他徹底隔離的,為什麼總會時不時地想到他?有時候還會一個人偷偷傻笑,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她心中震驚,回味過來那種感覺很像是幸福感。
“真是瘋了。”她不停拍打着臉頰,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夏微甯你在幹什麼?别再胡思亂想!”
就這樣自言自語好一會兒,終于調整好自己的狀态,出門上班。
進了辦公室就看到譚娅正忙着備課,走過去關心她,“真是稀奇,你一向很少請假,這一連請了三天。”
“家裡有點事。”
“解決好了嗎?”
“差不多。”譚娅一心撲在教案上,根本沒留意來人是誰,聽到聲音熟悉,急忙擡頭确認,“微甯?”
“對呀。不是我還能是誰?”
“不是,你怎麼在這?”
夏微甯忍不住笑了,“我不在這在哪?”
“哦,對。這裡是辦公室。”譚娅擡手拍了腦門,“我最近腦子迷迷糊糊的,你知道我請假這幾天幹什麼去了?”
“你不是說家裡有事。”
“是淮洲。”譚娅心疼地歎口氣,“前段時間抓兇手時,他劫持了一個人質,淮洲為了救人質受傷了。”
夏微甯瞬間失神,身體往後踉跄了一下,被她反應過來維持住。
怪不得兇手都抓到了他還是不出現。
原來如此。
夏微甯心胸突然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心酸中卻有些心疼,想證明什麼卻又缺少一個合理的理由或身份。
她不是特别的,想到這還有些許的失落。
這樣也好,本就不該有妄想。
“哦,原來是這樣。”瞬間已經恢複冷靜,“那他現在怎麼樣?”
“恢複得還不錯,再有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夏微甯松口氣,“那就好。”
譚娅盯着她細細打量,總覺得哪裡不對,不是傳說中兩人感情很好,夏微甯的反應過于平淡,連關心都很好,沒有那種心急如焚或者傷心難過的感覺。
難道說她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是自己想多了?
夏微甯一直心神不甯,心裡總想着盛淮洲的傷,但她好像也沒有去看望的理由。
反應他也沒事了,不差她一個人看望。
這樣想了之後心裡好受很多。
晚上,她剛準備洗漱,聽到隔壁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以為是盛淮洲回來了,出門查看。
他的房門半掩着,夏微甯輕輕敲了一下,屋内人沒應,推開門走進去。
“你終于回來了。”
鄭睿正在收拾東西,聞聲頓住了,驚恐轉身,倆人就這麼面面相觑,尴尬到說不出話。
“不好意思,我以為是盛淮洲回來了。”
“哦,他還在醫院。”鄭睿把手上的東西裝好,“我來給他拿一些換洗衣物。”
“嗯,那你先忙。”
“一起去醫院吧。”
夏微甯指着自己,疑惑道:“我去合适嗎?”
“這有什麼,大家都是朋友。”
“那好吧。”夏微甯回屋拿了自己的包,“現在這麼晚還能買到東西嗎?”
“什麼都不用買,他那補品快堆成山了。”
夏微甯就這樣跟着鄭睿一起前往醫院。
到了醫院,鄭睿直接推門進去,夏微甯站在門口聽到楚瑜的聲音,她有些遲疑,懷疑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呐,你要的東西。”鄭睿把東西放在病房内的沙發上,“我還帶了一個人來。”
“哎,人呢?”他一轉身哪裡還有夏微甯的身影,便走到門口叫她,“站在這幹嘛,快進去。”
夏微甯活動活動臉上的肌肉,露出得體的笑容。
“微甯?”楚瑜先站起來打招呼。
“你好。”夏微甯笑笑直直走向盛淮洲,“你怎麼樣?”
匆忙之間将他打量一遍,清瘦很多。
“我沒事。”盛淮洲直起腰,眸中閃爍着喜悅的光,“你怎麼來了?”
“聽譚娅說你受傷了,正好碰到鄭睿幫你拿東西,就一起來了。”
“我沒事的。”
夏微甯嗯了一聲,低着頭掩藏心中的酸澀,所以如果不是譚娅說,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
其實他們的關系本就一般,自己又不是他特别重要的人,他沒道理告訴自己,所以夏微甯很奇怪自己到底在苛求什麼?
“淮洲,喝點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