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初雪來得猝不及防,細碎雪粒子簌簌落在少女睫毛上。風早凜裹着羊絨圍巾,哈出的白霧氤氲了身旁少年銀白的發梢。
“下雪了?”風早凜走在雪地裡,腳下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白色的雪花落在旁邊少年的發間,和雪白的發絲融為一體。
五條悟牽住少女,指尖傳遞着彼此的體溫,望着天空說:“今年的雪确實早。”
家入硝子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傘撐開,遮住自己和凜。
夏油傑掃過有開啟無下限的五條悟和撐着傘的家入硝子,然後也掏出隻咒靈頂在頭上。
五條悟望着頭上頂着咒靈的好友,大聲嘲笑道:“好遜哦,傑。”
夏油傑微微一笑,溫和地說:“我有個辦法,可以一次性遮住三個人。”
風早凜和家入硝子的好奇看向他,等待後面的話。
很快。
“喂!你們太過分了吧!”五條悟非常氣憤的聲音在純白的校園裡回蕩。
下面利用無下限擋雪的三位充耳不聞。
一年級們舉着白發少年趕路,仔細看少年雪白的雪花隻在他的四周打轉,并沒有靠近他。
直到宿舍區,五條悟才被放下來。
他挎着一張小貓臉,瞪着這群把他當傘的人。
夏油傑笑而不語。
風早凜突然發現地上的木闆非常有韻味。
家入硝子率先開口:“不過是擋一下雪而已。”
有時候她也不得不承認無下限的好用程度來着,不愧是五條家的寶貝術式。
夏油傑回看怒視自己的摯友,輕笑出聲:“悟,能者多勞。”
“那你怎麼不把虹龍抗出來?”五條悟眯起眼睛,犀利道。
壞心思最多的眯眯眼怪劉海。
夏油傑:“太重了。”
十二月有某位大少爺的生日,對于他的生日禮物,其實不需要太糾結,這家夥的愛好明确的很,用硝子的話淺薄到一眼看穿,不是甜品就是遊戲呗。
家入硝子撈過抱枕,歪着腦袋看沙發上發信息的好友:“你還在糾結生日禮物?”
風早凜發信息的手一頓,有些好笑地回:“沒有,隻是思考買多少。”
甜品腦袋的禮物一向好決定,難的是如何收集到那些區域限定的甜品。
“限定可不好搞。”家入硝子斜倚在沙發靠墊,指尖繞着發尾打轉:“要我說,你幹脆找個盒子把自己裝進去得了。”
要她說好友把自己裝進去,比一百份限定甜品都管用。
生日當天。
風早凜拉着五條悟在學校裡轉了一圈又一圈,霞光已染紅了訓練場的石階,這才收到夏油傑發來的信息。
太好了!
終于結束了,再轉下去她都不知道該找什麼借口了。
“還要逛嗎?”五條悟歪頭饒有興緻的歪了歪頭,墨鏡滑落鼻梁,蒼藍眼瞳映着晚霞像融化的藍莓糖霜。
他早察覺到了反常,但掌心傳來的溫度實在舒服,索性把玩起少女纖細的手指。
而且,今天可是他的生日,他可是一周前就開始提醒了。
“不逛了。”風早凜指尖劃過他突起的腕骨,在對方驟然收緊的掌心發出一聲輕笑:“我們回教室吧。”
為了放下超級定制的大蛋糕,一年級申請了教室作為生日派對場地。
教室裡的四張桌子拼成一個不太正規的正方形,上面放着花了大價格定制的超級巨無霸尺寸的生日蛋糕。
黑闆上用彩色粉筆寫着幾個大字,“五條悟生日會”,教室的門框和牆上都挂着彩帶氣球。
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風早凜停下腳步,示意五條悟先走。
五條悟挑眉,擡腳踹開緊閉的大門,随後裡面“砰”的一聲禮花炸了,五顔六色的亮片飄散在空中。
風早凜:“生日快樂。”
夏油傑:“生日快樂。”
家入硝子:“生日快樂。”
三重聲線交織的祝福。
往常嚣張支棱的白發此刻溫順垂落,喉結動了動卻沒出聲,五條悟眨了眨眼睛,看起來有些不适應這種慶祝生日的場景。
“悟?”風早凜扯了扯他的袖子。
發什麼呆呢?
五條悟撓了撓臉頰,嘟囔了一句:“什麼嘛,真肉麻。”
雖然嘴上說着這種話,但是眉開眼笑的神情直白的表示着本人的好心情。
“現在可不流行傲嬌人設。”夏油傑邊說邊走到牆邊按掉開關。
冬天的天空一向暗的比較早,失去了光源的教室陷入了黑暗。
“許願環節到了。”風早凜舉着手機補光,屏幕冷光映得指尖泛白。
家入硝子垂眸點燃彩燭,金屬打火機在指尖轉了個花哨的弧度。
搖曳燭火将四張年輕面龐籠進暖橘色光暈裡,像被黃昏揉碎的星子墜落在教室。
“許願了,悟。”夏油傑笑着催促道。
五條悟聞言嗤笑,蒼藍眼瞳卻誠實地阖上。
少年繃直脊背雙手合十的模樣像隻炸毛白貓,偏要扯着嗓子大喊:“老子要每年都這樣過!”
風早凜有些哭笑不得。
這算哪門子的願望。
家入硝子問:“你是小學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