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心裡盤算,到底要不要繼續裝暈,面前這個姑娘到底是什麼來曆,沒有直接殺他,說明不是沖着他的性命來的。
莫非是,想通過他拿捏鎮國侯府?強迫他站隊立儲?
現在沈卿時知道的信息太少了,他想還是裝一會吧,不能輕舉妄動。
崔望舒否定了剛剛的話術,太冷漠不近人情了,對别人可以這樣說話,對美男子,自然是要多幾分真情。
她依舊坐在沈卿時旁邊,崔望舒盯着沈卿時的臉,看着這張臉,崔望舒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想欣賞美色。
不行,美色誤人,她不能這樣,崔望舒拿着自己的手帕,随手扔到了沈卿時的臉上,隻要不看他這張臉,崔望舒還是能說出話的。
比手帕更先過來的,是上面的香氣,混合着崔望舒的脂粉味,甜甜香香的,整張帕子蓋在沈卿時的臉上。
沈卿時頓時屏住呼吸,這個姑娘又在搞什麼鬼,這是什麼新型蒙汗藥嗎,千萬不能中計。
崔望舒又開始練習:“醒了為什麼不敢睜開眼?你可知道我是誰,你可知道我費勁把你綁過來是為了什麼?”
崔望舒說罷,又開始在心裡複盤,這是不是太跋扈了,給俊郎君留下不好的印象可怎麼辦。
不對啊,她才是郡主,她管别人的想法幹什麼,從她讓賀栩把人綁過來的時候,就注定不會有什麼好印象了。
既然都是壞蛋了,那肯定要壞到底。
沈卿時見裝暈的事情已經敗露,他把注意力轉移到手上,這才發現,手上的繩結扣的是活口,他用巧勁兒幾下就掙脫了。
他身上還帶着一把軟劍,面對賀栩他可能沒有出劍的機會,單獨一個崔望舒,他還是有點把握的。
他瞬間起身拔劍,一隻手捏着崔望舒的脖子,另一隻手拿着劍抵在她的脖子前,畫面有些熟悉,前一刻鐘還是他被這樣威脅。
幾乎是同時,崔望舒又想了一個措辭:“我可是長樂郡主,”
話剛說到一半,軟劍直沖沖的過來了,崔望舒一瞬間慌了神,竟都忘記喊賀栩。
她被沈卿時扯進懷裡,卻能感覺到身後的人,刻意保持着距離,兩個人的身體并沒有接觸。
“你是長樂郡主?”
沈卿時也慌了神,長樂郡主綁他幹什麼,這位郡主不是早就去清河了嗎,難道回來就是為了綁他的?
該不會是長公主授意的吧,長公主也開始站隊立儲了?那她看好的是誰,一向明哲保身,連自己親生女兒都可以送出去的長公主,怎麼會突然開始下場呢。
沈卿時腦海中已經預想出一百種可能了,他嘴上說着:“郡主,得罪了,不過在下還是想知道,你把我綁過來是想幹什麼?是郡主玩心起來了,還是長公主的意思?”
崔望舒的身份一亮出來,便知道身後這個人,肯定不會傷害自己,她現在關注的點就在,他竟然敢拿劍指着自己。
他!竟!然!拿!劍!指!着!自!己!
崔望舒真的生氣了,從來沒人敢這樣對她,就連當時她拿着石頭砸了四皇子的頭,四皇子都沒這麼幹過。
比愛情更最重要的是尊嚴,崔望舒絕對不能容忍,有人這樣對她。
她張嘴就想大聲喊賀栩,讓賀栩來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男人。
沈卿時預判了崔望舒的小動作,他的确不能傷害崔望舒,那也不代表他會放任崔望舒喊人。
他直接把人轉過來,捂住了崔望舒的嘴:“郡主,你放心,在下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的。隻求郡主能高擡貴手,放我回去。”
鎮國侯府的小侯爺,也是第一次這麼低聲下氣跟人打商量,他之前并未見過崔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