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望舒泛着水光的眼睛,透露出大大的疑惑,輕輕咬了咬嘴唇,似是舍不得,自顧自的說道:“肯定會疼的啊,打在你身上,我必定會心疼的,可是你剛剛拿劍對着我,實在是可惡,我有點生氣,不如你哄哄我,我開心了,就讓賀栩給你松綁。”
她看了賀栩一眼,賀栩立馬說道:“我打了最難解的死結,郡主可以放心。”
說罷,賀栩和夏汀二人離開了房間,又隻剩下崔望舒二人。
沈卿時這種正人君子,哪裡見過崔望舒這種招數,要是想抽他,就直接用鞭子打下來,最好是用滿是倒刺的鞭子。
看一眼崔望舒手裡的鞭子,簡直比沈卿時身上穿的衣服還要華麗,不知道是如何保存的,竟然還散發着玫瑰香味。
長樂郡主這是什麼奇怪的癖好,打人的鞭子要這麼好看做什麼。
沈卿時歪頭,不去看崔望舒,一字一句的說道:“輸給郡主的侍衛,是在下學藝不精,在下心服口服,郡主處置在下之前,可否告知在下緣由,好讓我也死個痛快。”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沈卿時閉着雙眼,隻能感受到玫瑰花香越來越近,屬于長樂郡主脂粉的甜膩味也越來越近。
習武之人耳力極好,他甚至能聽到崔望舒的呼吸聲,她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他耳邊的位置。
崔望舒要沈卿時的命幹什麼,她又不是殺人狂魔,千方百計把人帶回府上,當然是用來調戲的。
“誰說我要殺你了?”崔望舒柔柔的聲音,在沈卿時耳邊響起,說話之間的氣息,灑在沈卿時耳邊,“我對公子你一見鐘情,所以把你搶回來當夫君。”
合着不是劫财的,也不是要命的,是劫色的。
沈卿時轉過頭,想看看崔望舒說這話的表情,究竟是不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崔望舒想湊上前再說幾句話,調戲調戲沈卿時,她注意到沈卿時的耳朵都紅了,調戲老實人還真的挺有意思。
這時,沈卿時轉頭,崔望舒的嘴唇擦過了他的臉頰,這下不睜眼也不行了。
崔望舒的嘴巴還貼在沈卿時的臉上,兩個人同時瞪大了眼睛。
沈卿時感受到臉上溫熱的觸感,霎時間,臉紅得發燙,順帶着脖子都紅了,他來不及體會被崔望舒親吻是什麼感覺,腦子一片空白,都忘了躲。
他結結巴巴的說道:“郡主你,你,你可知男女授受不親?這是個意外,還請郡主注意分寸,以免傳出去,于郡主的名節有礙。”
即使到了這種時候,沈卿時還堅守着之乎者也的禮儀。
崔望舒忽的離開沈卿時的臉,眨了眨眼睛,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嘴,驚訝從眼睛裡跑了出來。
手帕上的香味,暫時緩解了崔望舒緊張的心跳,心境暫時平和下來,她又湊到沈卿時旁邊,戳戳剛剛親過的地方。
“喂,睜眼,看着我。”崔望舒強迫沈卿時睜眼看自己,頗有沈卿時不聽她話,她就要把沈卿時弄死的架勢。
沈卿時無奈隻能睜開眼睛,他忽然想到,如果長樂郡主說的是真的,她真的對自己一見鐘情,這位常年在外,十歲之後就沒有回過長安的郡主,怕是不認識他。
長樂郡主會不會是以為,他就是個普通的富貴少爺,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的折騰他。
沈卿時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他主動開口說道:“郡主,在下沈卿時,是鎮國侯府長子,還請郡主看在祖上的薄面上,給在下留點顔面。”
崔望舒隻是聽過鎮國侯府的名号,沒有深入了解過,即使想了解,也沒有這個機會,她隻知道這是個大家族。
不過大家族又怎麼樣,她們清河崔氏百年世家,王朝更疊,皇帝換了一個又一個,清河崔氏仍舊屹立百年而不倒。
崔望舒的母親是當朝長公主,當今陛下登基,長公主立下了汗馬功勞,說崔望舒尊貴如公主也是可以的。
“沈卿時,”崔望舒喊他名字的語調溫柔,尾音還拐了個彎,帶着少女獨有的嬌俏感,“你在拿鎮國侯府吓唬我嗎?”
沈卿時避開崔望舒的視線,眼睛始終盯着自己的衣角,生怕眼神冒犯到崔望舒:“在下不敢,君主多慮了。”
崔望舒臉上挂上了清澈的笑容,眼睛亮亮的:“那你表明身份,就是想讓我去鎮國侯府提親了?”
她的腦回路怎麼七拐八繞的,跟常人好似不太一樣,崔望舒有着自己的一套邏輯,一套沈卿時絞盡腦汁也琢磨不透的邏輯。
沈卿時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崔望舒,他震驚的“啊”了一聲,背後已經冒了一層汗,他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