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母這馄饨做得真不錯,再加一點紫菜就更鮮了。”
崔鶴松聽了這話,眉毛一挑,看了崔望舒一眼,他還算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旁邊的賀栩從鼻子裡冷哼一聲,沒給他一點好臉色。
崔鶴松真心覺得崔望舒不該回長安,在清河過得多有滋味。
“月兒吃不了紫菜,身上會起疹子,剛回清河的時候,有次她吃了紫菜,半夜裡又是起疹子,又是發熱,把我們吓得半死,偏偏月兒還喂不進藥,父親母親陪了她一整晚,第二天中午情況才好轉。”崔鶴松說道。
想起那件事,崔鶴松心中依舊膽戰心驚。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崔望舒不想徒增悲傷,心疼她的人,不聽這些話都會心疼。
不在乎她的人,便是說的再慘一點,也隻覺得是在賣慘。
崔望舒知道崔鶴松飯量大,剛剛就沒吃飽,她又吃不完這些,就趁着還沒吃,給崔鶴松分了一些。
崔鶴安和崔令容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尤其是崔鶴安,他後悔自己多嘴了。
這些年他去清河,崔望舒對他就不怎麼熱絡,剛剛更是踩到了她的雷點上,還不如不說話。
跪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還是賀栩把崔望舒背回去的。
崔望舒倒是什麼都不往心裡去,回了自己院子換了身衣服倒頭就睡。
李盈趁着崔望舒睡覺的功夫,去了她的院子,夏汀拖着受傷的腿,見公主來了,說郡主在睡覺,進去通報一聲。
李盈擡手制止夏汀,她也放低聲音:“不用了,我就進去看看,昨晚一晚上沒睡,讓她多睡一會吧。”
崔望舒睡眠質量特别好,睡着之後雷打不動,尤其昨晚跪着太累了,現在更是睡的,旁邊放鞭炮都醒不過來。
崔望舒的閨房是李盈親手布置的,她這輩子隻崔望舒一個女兒,怎會不疼呢,這麼多年她日日想,夜夜念着。
走進崔望舒的床榻,就看見她蓋着一層薄被子,不知道在做什麼夢,嘴角帶着笑容,定然是做了個美夢吧。
李盈把動作放到最輕,生怕打擾到女兒,仔細看眉眼之中舒兒長得更像太後娘娘,小姑娘出落得越發好看了。
她輕輕的摸了摸崔望舒的頭發,眼中滿是慈愛,她定要給崔望舒挑選個好夫婿,這輩子都不要讓崔望舒受苦了。
崔望舒醒來之後已經未時一刻了,這一覺睡得可真夠長,外間的夏汀聽見裡面的動靜,便走了進來。
“郡主,醒啦,剛剛公主來過,進來坐了好了一會,郡主可要用膳?”夏汀問道。
公主吩咐過,不必告訴崔望舒,她來過的事情。
夏汀清楚崔望舒心中還是渴望母愛,自作主張地告訴了崔望舒。
崔望舒拿着毛巾的手頓了一下,母親來做什麼,難不成又在想什麼辦法不讓自己出去?那她可真要悶壞了。
當務之急是吃飯,昨晚的馄饨早就消化完了:“擺膳吧。夏汀,你腳受傷了,在屋子裡好好歇歇,傷筋動骨一百天呢,陪我說說話就行。不用伺候了。”
二人雖是主仆,情分卻與姐妹無異,她自然是心疼夏汀的。
崔望舒用膳的時候,覺得長安的日子可真沒意思,腦海中不自覺地出現了沈卿時的身影。
還是那個小古闆有意思,今日是出不去了,等明日她必得想辦法找沈卿時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