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這句前排突然安靜了,江江遲疑地壓低車速,慢騰騰如小電驢爬。
江常高速連的是倆小富城市,能開發的地方都開發得差不多了,也就是高速邊不大好建住宅,工廠之類的又經常幹不下去,總之抓個經常跑高速的大車司機也不見得能說出這裡究竟被哪位山人包下了。
軋過差不多半人高的野草,這個問題終于有了答案——零零散散三四棟白房子,都是平房,外觀樸素得既不符合富裕小城江市的形象,旁邊還用醜不拉幾的鐵絲網攔了個籃球場。
江江以前和王建國一起拉病人,去過很多小區,這種十幾米高的鐵絲網圍出來的長方形區域一般都是球場,當然也有不圍的,隻是江江沒見過鐵絲網用在其他地方,于是理所當然地套用到這裡。
但是它沒在籃球場裡見過這麼多人……應該說喪屍。
範本哲一時間不太相信自己5.0的視力,懷疑是鐵絲網隔山打牛糊了他的眼,哆哆嗦嗦掏出手機,拉遠景拍了張照。
鏡頭一放大他差點犯密集恐懼症,鐵絲網斜一道橫一道地交織,間像前兩年流行過的粗針毛衣,但看着硬邦邦的很沒藝術感。這玩意通了高壓電,碰一下要是沒失去意識那估計能看見自個兒的屍體,說不準可以和隔壁的行屍走肉聊兩句。
泛着森然冷光的鐵絲網困住了一群人,安靜地在極其有限的空間裡轉身、徘徊,臉色是不正常的鐵青,詭異的紋路猙獰地爬在皮膚表層,幾乎和鐵絲網融為一體。
範本哲把照片給技術組發過去,反手去摸小窗——沒有摸空,江江已經關上了。
“查查這片地歸哪個片區管,這幾棟房子什麼時候建的什麼時候賣的,”他克制不住聲音顫抖,氣的不輕,“就這麼讓一窩喪屍曬在這?沒人發現?!”
江江逐漸降低的車速已經到了極限,制動時輕輕往前晃了一下,沒想到範本哲氣的七竅生煙還能分出點神關注這點小動靜:“怎麼停了?”
江江很為難:“附近沒有能躲的地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