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後知後覺：“鐵做的耶。”

“是合金，”系統敷衍地糾正，“這根本不通往地面。”

江江和範本哲這才去看地圖。

地下基地很龐大，不進來一趟根本想不到，地面上那四個白房子跟随便插的點似的，底下有個龐大又極深的帝國，分好幾層，江江看到這座“電梯”有向上的通路，但是沒來得及看清這通路不到地面。

“咻……”

比救護車大許多的金屬封閉箱體輕微震動，接着範本哲感覺到向上的推力，他們在上升。

“讓兄弟們快點吧，進來以後且得找一陣呢。”範本哲對技術組說。

那邊又開始哽咽：“堅持住啊……”

江江忍不住：“我認為沒有醫生執照的都不應該随便給人下死亡通知……有意識的車也不可以。”

反正沒得跑了，範本哲來了興趣：“細說。”

“我出車禍以後差點被報廢，都怪那個維修師傅，”江江想起來還很唏噓，“他隻想聽拖車司機大哥講八卦，根本沒仔細檢查。”

江江的來頭範本哲有所耳聞——喪屍病毒爆發的當事車，按照當時那個事故的嚴重程度，兩輛車都拉去報廢是肯定的。

從這個視角聽故事還挺新鮮的，範本哲追問：“然後呢？你怎麼跑出來的？”

系統小驕傲：“當然是在我的指點下。”

江江：“拖車司機大哥把維修師傅咬成喪屍了，我就跑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範本哲總結：“哦，看來走哪哪有喪屍的光環是你這個小系統啊。”

系統怒：“是哪有喪屍我去哪！”

範本哲嘿嘿笑了兩聲，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電梯”開始減速了。

剛才在沖擊彈走廊裡一頓飙車，連車身都戰損了，駕駛座的車窗多少還是沒抗住，玻璃碎了範本哲一身，被皮糙肉厚的警察無所謂地抖開。

萦繞在鼻尖的硝煙味散去，露出浸潤了更久的……消毒水味。

範本哲冷靜下來，忽然察覺不對。

“有沒有濕毛巾？”他問，擡手捂住口鼻，眼皮都耷拉下來，“這氣味……”

江江的藥品庫隻有紗布和很多生理鹽水，迅速配好了濕紗布，然而範本哲伸出的手不是去接紗布，而是軟綿綿地撐在方向盤上，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系統：“……”

江江：“……”

金屬箱體徹底停下，其中一面不再是牆，透進光來。

江江看到後車廂裡的胡孟一家人也昏昏沉沉地揉了揉太陽穴，虛弱地想說什麼，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昏過去了。

“怎麼喪屍也……”

江江疑惑地想，迷茫地看着光被擋住，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出現在門外。

“研究院的特産，”中間戴眼鏡的中年人笑了一下，好像能聽到江江和系統的心聲，“迷醉劑3.0，能穩定讓喪屍失去意識，正常人就更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