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無延不緊不慢,“我不明白你經曆了什麼才會讓你這樣一個高門貴女生出從骨子透出的自卑。但是崔芣苢,你要高看自己,你本身很好。”
崔芣苢立刻清醒,放開了溫無延,“溫無延,你怎麼不聽勸呢?你仔細想想,兩個人之間難道真的能隻靠幾眼,幾個瞬間,和幾月的時間就看對眼嗎?”
溫無延開口,“怎麼不能。”
崔芣苢緊接着:“可你有沒有想過,溫無延,你一個……”
溫無延緊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繼續。
“你一個不太容易相信他人的人又怎麼會這麼短的時間就……,那有沒有可能我在投其所好,我在算計你。”
溫無延抓住崔芣苢的手腕将她拉近,近到呼吸纏繞在一起。
簡單的調戲崔芣苢能應下,也隻會在事後多洗幾遍手,可這個距離太近了,近到已經打破了崔芣苢的應付範圍。
“我沒有利用你,你也沒有利用我。而且崔芣苢,縱使你利用我,那也無妨。即使我利用了你,我也對天保證不會對你有實質性傷害。”
“就算現在已經在利用,那我一錯到底又何妨,我偏不信命運一說。”
溫無延的手放在她的脖頸上,大拇指頂起她的臉。
随後便帶着那股不甘勁兒吻上她的唇。
呼吸完全交雜在一起。
崔芣苢的心開始狂跳,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隻是強撐着不倒下。
當那人開始分了大半重量壓在她身上時,崔芣苢感到自己實在是撐不住了,她用手撐住地面,拼命往後躲。
溫無延卻緊追不舍,絲毫不肯放開她。
崔芣苢心想,他本質偏執這時候躲必然是會窮追不舍,那我該……
偏偏這時候溫無延的手不老實的扶上了崔芣苢的腰,他輕輕捏住,引得崔芣苢一陣無措。
崔芣苢的耳根紅透,整個人已經快要喘不過氣,呼吸頻率亂到她自己不知如何調整。
剛剛清晰的思路一瞬間碎完。
視線中的一切開始模糊,點點熒光閃爍。
這個氛圍,真的隻适合一個人,否則……
崔芣苢僅靠着嗓子發出悶哼,手上一脫力便倒了下去。
溫無延在她倒下的刹那用手護住她的後腦勺。
溫無延跟着她倒下,但撐住了自己身體的重量。
他慢慢低下頭,與崔芣苢額頭相抵。
鼻尖相觸的刹那氣氛暧昧到了極點。
崔芣苢卻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溫無延吃痛地皺皺眉頭。
“放開我,我……我聽見有人來了。”
崔芣苢扭過頭不敢與溫無延對視。
“怕人?其實無妨,衣衫具在,你怕什麼?嗯?”溫無延幾乎貼在她的耳畔說話。
“溫無延。我覺得你之前那一副溫柔書生模樣是裝的。”
“是。我本性偏執,你既然知道我裝了也沒用。如今看你不是吃軟不吃硬,是吃硬敬軟。”
崔芣苢小聲嘀咕,“入了夜到底有些涼,還是早些回去為好。”
溫無延放她站了起來,卻在她站起來後将她圈在懷中,“崔芣苢,你能不能多撒撒嬌,男人都吃這套。”
“那是你。”
“對啊。”
崔芣苢掙開了他,随後兀自圍着螢池轉圈。
“若我所料不錯的話,這根本不是一處地方,這是一件神器。而進來的條件就是我阿姐。”
溫無延不懂,以前聽江湖傳聞的修仙一直将信将疑,如今親眼目睹,想來一定是真的了。
崔芣苢拉住溫無延的手,随後閉眼默念,再睜眼已然回了漁夫的船上。
“老人家,你究竟是受人之托,還是意外。”
老人家不說話,隻是笑着。
崔芣苢離船夫更近了些,“你認不認識林盡染。”
剛說完那漁夫便從眼前消失,一隻桂花枝靜靜地躺在船上。
溫無延下意識地将崔芣苢護在身後。
崔芣苢卻自己走上前撿起了桂花枝,“阿姐,是我。”
桂花化作煙塵入了海。
崔芣苢目光緊追着桂花枝的煙塵,緊接着河中出現了久違的字迹。
“京都安好,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