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仇人,被殺了。
其餘人盡數被壓入大牢。
禁軍統領放開了崔芣苢,孟玄枵輕輕拉住她的手:“仇已經報了。”
崔芣苢笑着點點頭。
也不知是誰開口痛罵:“死女人,投了敵,滅了國,不得好死。”
下一刻便聽刀出鞘的聲音。
孟玄枵親手殺了他,随後收刀轉身。後面的人在他轉身後才倒下,血流了滿地。
孟玄枵将崔芣苢抱起,踏過鮮血,踏過屍首,“地上髒。”
他淡淡說完便離開了。
溫無延看着崔芣苢的背影,他害怕了。
從一開始便是投靠孟玄枵而不是他溫無延嗎?
算了,錯了就是錯了,一死便也就了了。
崔芣苢低聲詢問:“絮王呢?他不在,你不怕……”
孟玄枵卻笑了,“絮王早就死了,屍骨都涼了好幾年了。”
崔芣苢的後背發涼,眼前的人簡直到了無所不能的地步。
崔芣苢又開口:“什麼……什麼意思?”
孟玄枵卻先安慰,“不怕,不怕。這人小時候身子骨不大好,我隻不過是找了一個跟他長得像的人。”
此後幾日孟玄枵似乎還沒有動牢裡的人,隻是清理了一些打死不從,嘴巴不幹淨的人。
孟玄枵很謹慎,害怕宮裡有後招,住在他自己的府邸。
約一月後,崔芣苢毒發,這次孟玄枵有意不給她解藥,房中隻剩下兩人。
崔芣苢料到他在做最後的試探。
這麼久的接觸,崔芣苢依然明白,孟玄枵愛的是一個跟他一樣瘋了的人。不能隻瘋,這個人還必須是他這破爛一生裡唯一的救贖,也就是崔芣苢自己。
崔芣苢趁藥效還沒有完全發作,奔去孟玄枵的面前,跪在他的腳下。
“孟玄枵,我真的很難受。我沒有不聽話。”
“那你該如何?”孟玄枵試探地問道。
崔芣苢跟了孟玄枵後,每日的穿衣打扮都得聽孟玄枵的。
今日的她穿得還是曾經穿過的一件黑衫。
崔芣苢曾經見過一個女子進了孟玄枵的身,隻是後來孟玄枵說了句:“可惜不是她。”
崔芣苢學着那女子的模樣。
她輕輕拉住孟玄枵的手,将臉靠近孟玄枵。
崔芣苢溫熱的氣息在孟玄枵的臉上,他上了鈎。一手扶住崔芣苢的腰,一手按住她的腦袋。
正要靠近崔芣苢卻躲開了。
崔芣苢接受不了,可是……可是高崇還在院中,今日又下着雨。
溫無延還在牢中。
孟玄枵摟她腰的手力度加強,崔芣苢感受到了他的憤怒。
崔芣苢假意道:“我的腹,好……好疼。”
孟玄枵喂了她一顆解藥,随後像狼盯着獵物一樣盯着崔芣苢,“還疼嗎?”
崔芣苢真後悔自己沒早些習武,那日她連孟玄枵拔刀都沒看清他便收了刀,可見這個人是打不過的,但如果早些學了,說不定還有希望。
崔芣苢湊近了他的喉結。
孟玄枵心裡滿了意。
窗外風雨交加,今日的風格外的大,地上落了一層落葉。
這座城似乎提前入了秋,在為這場戰争默哀,替崔芣苢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