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垚打電話給裴書聿,說他已經在Cage門口。過一會,裴書聿從裡面出來,旁邊還跟着一個孟垚沒見過的男人,看上去有三十來歲,穿着個花襯衫,感覺不太像正經人。
“孟垚,對嗎?”男人倒是自來熟,很快朝他伸出手來,“我是劉亞權,很高興見到你。”
孟垚手握過去,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我也很高興……見到你。”
劉亞權不吝于誇獎,“挺帥的啊,之前隻聽于洋說好看,沒想到真人比他描述得還要更俊一點……”
“啊……,”沒想到他說話會這麼直白,而且還是點評自己的外貌,孟垚心虛,覺得他可能是看在裴書聿的面子上才這麼說的,忙擺手說:“沒有,您太客氣了……”
裴書聿肯定是喝了酒,他喝酒會上臉,酒精濃度稍微高一點,整張臉連至脖子那裡都是紅的。這會到孟垚跟前摟着他的肩膀,整個人都往孟垚身上壓,“跟他用什麼‘您’,就一流氓痞子,不跟他廢話。”
說完裴書聿就直接拉着他走了,孟垚隻倉促和對方說了抱歉和再見。
劉亞權一臉不在乎的樣子,還揮着手和他道别。
到停車的地方,孟垚才發現已經有代駕在旁邊等着。裴書聿把鑰匙給他,兩人進了後座,裴書聿一坐下就往孟垚大腿上躺了。
“喝酒了?”孟垚摸了摸他的臉,然後停留在額頭上,給他按摩。
裴書聿“嗯”聲,抓住他的手,自己動了動,側身埋進孟垚的小腹,甕聲甕氣地講:“劉亞權生日,陪他喝了一點。”
“好吧,那你睡一會。”
孟垚和裴書聿都不是太能喝的人,每次喝完頭都會疼一陣,孟垚輕輕給他揉着一邊的太陽穴,一邊在想待會怎麼和裴書聿說他大嫂在電話裡說的事。
十分鐘前——,
“孟垚啊,在忙嗎?嫂子沒有打擾你上班吧?”
“诶嫂子,沒有沒有,有事您說就行。”
“是這樣,”他大嫂頓了頓,似乎是在斟酌用詞,“我有個表弟,玥兒滿月酒的時候就坐我們那桌呢,頭發短短的,有點黑,還跟你介紹過,跟你年紀差不多。”
孟垚回想了一下,确實有這号人,當時還奇怪為什麼大哥老丈人在問他是不是在北京工作後,他大嫂就讓那個表弟隔空和他打了招呼。
“嗯,我有印象,怎麼了嗎?”
大嫂接着說:“他之前一直在南方跟他朋友工作,現在那邊幹不下去了,老闆拖着工資一直沒發,他們那夥人都散了,想着換一個地方,說去北京看看。”
孟垚時不時“嗯”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不過我們那會在北京不認識什麼人,就不太想他去。他爸是早早就走了的,又是家裡頭最小的,都挺疼他的,他沒讀過什麼書,怕一時半會找不到房子和工作……,總之就沒讓他去。”
雖然孟垚不是什麼人精,公司裡的同事又都很不錯,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但他還是聽出來他大嫂的意思。
果然,緊接着他大嫂就在那頭說:“所以我想啊,要是他過去北京的話,能不能先去你那裡歇一下腳,等他找到工作後再搬出去,成不成?他這人挺懂事的,不會給你添麻煩,就給張床睡就行,什麼吃的用的都不用管。”
大嫂有求于他,孟垚哪裡有說不好的,隻是這确實也是個難題。他家裡人不知道他現在是和裴書聿住在大平層,如果大嫂表弟來了,他知道的話,那就等于他們全家都會知道,到時候他媽要是問一些事情就會很麻煩。而且裴書聿不喜歡陌生人進他的房子,家裡就連做飯阿姨都沒有,中午的飯是沈媽在家做好讓張伯送來,然後每周末張伯會帶人過來對房子做一個全面清潔,其餘時間一律不準來人。
唯一一個比較好的方法就是,孟垚自己出錢給他租一個房子。但是他來的話,孟垚免不了要招待他,假如他要過去孟垚住的地方怎麼辦,而且沒有理由孟垚不邀請他去吃頓飯啊。
“好的大嫂,我知道了,我會安排好的。”
“安排什麼安排?”裴書聿有時候真想敲開孟垚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做的,連一聲拒絕都不會。
“你這個笨蛋白癡。”
裴書聿罵人就跟正常說話的音量一樣,隻是眼神和語氣會讓人膽寒。孟垚回到家就和他說了這事,裴書聿莫名就很生氣。在他認知裡,裴書聿不應該有這樣的表現,畢竟這并不是什麼難事,隻是稍微麻煩了一點,關鍵是這也并不會需要裴書聿出手幫忙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