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聿感覺自己和孟垚在一起的上一年簡直像是白活了。整整一年,兩人竟然隻會牽手,擁抱和親吻,偶爾用手互相解決一下需求。完全是和尚一樣的生活啊,他是怎麼過來的?
裴書聿有心找孟垚彌補,保持着一周三次的頻率,這樣美好充實的日子一下就過去了快半年。期間還要抽時間出差,親自去盯西南兩個項目的進度。
又是臨近國慶,胡蘭打來電話。說讓孟垚回家,他爺爺八十一歲生日,逢一要大辦,外頭的孫輩都要回去,最後還是萬年不變地問他那個對象願不願意跟他回來。
接這個電話時,孟垚正被裴書聿壓在床上。知道他在和家裡人通話,裴書聿倒是很老實地停下來沒有繼續再弄他,隻是孟垚的聲音有點沙啞,裴書聿給他喂了口水才接起來。
講話的時候裴書聿就貼在他身上,下半身老實,嘴巴卻一直在他脖子上舔來舔去。聽到“對象”兩個字,裴書聿警覺地擡起頭來,孟垚的手在他腦袋上摩挲着,瞧見裴書聿的臉,特别想和胡蘭坦白,大漂亮姑娘是沒有了,大漂亮小子就有。孫子也沒有了,你兒子被人幹得像孫子,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
但是最後隻說了他會回去,對象他再問問,肯不肯和他回去,那邊唉聲歎氣又講了一些才挂了電話。
裴書聿笑起來,咬他的下颌,貼着他的唇呢喃道:“對象願意啊,特别願意,就是怕阿姨暈過去……”
“對不起……,”孟垚摸着他的耳朵,伸手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避免滴落到他的眼睛裡。
還想說些什麼,但裴書聿已經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腰腹重新運作,孟垚隻能緊緊抱着他的脖子,一句話都講不出來了。
到了要走那天,北京下了蒙蒙小雨。孟垚認為雨天開車不安全,不太想讓裴書聿去送他。但裴書聿堅持要去,那就隻能是孟垚開車,裴書聿在副駕駛笑:“呆子,我覺得你開車更危險吧。”
孟垚拿了駕照後,雖然有經常開車上下班,但終歸沒開過太遠的路,而且路線沒那麼複雜。總的來說,還是個實習期都沒過的菜鳥。孟垚沒反駁,依舊安安穩穩,慢速向機場前行。起得太早,孟垚開車又催眠,裴書聿就眯着眼睛睡起了回籠覺。到地方後,裴書聿自己就醒了,像是根本沒睡熟一樣。停車位緊張,孟垚就沒讓裴書聿跟他進去,下車前解了安全帶,主動親了裴書聿,承諾很快回來。裴書聿撇着嘴,臉色說不上好壞,沒辦法,隻能多親幾下,裴書聿這才推開他的臉說:“好了,再親就開車回家辦事了,你也别去了。”
孟垚哽住,讓他回去的時候注意着點,然後就下去拿行李了。
行李稍微有點多,還帶了裴書聿的一份。他倒是想去刷臉,但感覺胡蘭是個精明的女人,去多了她總會懷疑,不送也不行,始終是要把這段關系坦白的。
目送那道背影進入機場後,裴書聿驅車前往爸媽家。
“不行,今年是小孟本命年,明年是你本命年,這兩年都不适合結婚。”
裴書聿對面的藍茵邊吃水果邊和他講今早她和婆婆出門工作的結果:“後年可以,大師說了,小孟生辰不錯,和你八字合。到時候你想去哪辦婚禮,我再和奶奶把地址給他,争取挑個最好日子,大吉大利。”
“後年?”裴書聿支着額頭,不太滿意地說:“太晚了吧。”
藍茵無語:“有什麼區别,遲一點影響你過日子了?”
“别人有的我們也要有啊,”裴書聿講:“不然那些人怎麼知道孟垚是我們裴家的,以為他不明不白地跟着我,人家說他倒貼呢,我不愛聽這些話。”
“唉呀……,”藍茵也露出苦惱的表情,“可是大師就這樣講的呀……,本命年結婚是大忌,這可不興胡來。”
裴書聿哼了聲:“同性戀也講究的嗎。”
藍茵不樂意他這樣說自己,雖然心理上能接受自己的兒子喜歡男人,但“同性戀”這三個字,在社會上的确不是什麼好詞。藍茵讨厭兒子這樣形容自己:“管你同不同,同怎麼了?人家看的是八字!”
“再說了,你那麼着急也沒用啊,丈母娘你搞定了?你可以正大光明進小孟家了?沒有的話你急這一時半會幹什麼,明年才你倆才二十四五,又不是三十四五,大把時間呢。”
“呵呵,您二十四歲時我大哥還是大姐都要有了,你怎麼不說你不急。”
藍茵哼唧兩聲,“我是不急,那是你爹急。”
“那我跟我爹一樣,我也急。”
“臭小子,”藍茵丢給他一個眼神,拍拍手,站起身,優雅地甩甩裙子,走了。走之前留下一句:“那你就趕緊把人家爹媽拿下,不然急死沒用。”
裴書聿煩得不行,下一秒也離開,去找他姥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