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雲逸塵還沒來得及多說兩句,莫心怡就收下戒指離開了,整個過程幹淨利落,行雲流水,不給任務留下一絲污點(代指鈕钴祿·雲逸塵)
“所以這戒指裡面都是穆家人?” 雲逸塵收回脾氣,他更好奇柯昭是怎麼做到讓聖女幫他做事的,“提點大人你是怎麼做到讓她幫你的?”
“嗯,雲公子猜的不錯,你們剛剛有看見另外兩位藥王谷的人嗎?”柯昭朝兩人搖晃了一下手中戒指,光從窗隙爬進屋内,照耀在戒指之上,反射出更耀眼的光。
雲逸塵無端覺得有些汗毛直立,這是劫天子以令諸侯啊:“提點好手段。”
“不敢造次。”柯昭将戒指收起,“我會将穆家人安頓好的。”
正聊着,藥櫃突然被打開,蘭溪雲和顧言從中走了出來:“我們該起身去軍營了。”
雲逸塵看着眼前人氣色比以往好了一倍,欣慰的點了點頭:“我去把那倆傻孩子找回來。”
“雲兄,你怎麼能說我傻孩子呢,說我就算了,還說我哥。”雲逸塵正要去找,江華年就拉着江一弦胳膊紅着眼眶回來了。
柯昭道:“人都齊了,那便快啟程吧,宮中不宜久留。”
“多謝提點。”衆人齊聲道謝,其中最感激不盡的當屬顧言,“柯昭,謝謝你。”
“不敢,祝諸君此去風順,旦逢良辰,順頌時綏。”柯昭不敢多做留戀。
他當然聽到了顧言最後的道謝,也是道别,他們是摯友,就更應舍私情取大家,讓他向前走……
(宮外)
“溪兒,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嗎?”顧言笑盈盈的看向雲逸塵他們,“記得你小時候都是獨來獨往的,我也就認識一個小上官。”
“他們……嗯對。”蘭溪雲垂下眼眸,思考的那幾秒,已經完全認同了這幾位夥伴。
“诶诶诶,蘭溪雲,有本事你别猶豫啊。”本來老感動的場面,雲逸塵完美的破壞了氣氛。
“哦,那不算了。”蘭溪雲故意加快腳步,恢複冷漠的樣子。
“太子殿下,你别聽雲兄瞎說啊。”江華年急忙挽留,“咱不帶雲兄玩。”
蘭溪雲嘴角露出一絲得逞的微笑,但有人歡喜便有人愁,雲逸塵仿佛被重傷:“說好的毒唯呢?”
“陸滄,溪兒過的很好,你看到了嗎?”顧言欣慰的看着幾人玩鬧,他擡頭望天,迎面襲來清風陣陣,吹動發梢連天,落葉紛紛飄落,正好落在顧言的肩頭。
一路上打打鬧鬧,不知走了多久,幾人到了軍營前。
蘭溪雲深吸了一口氣,現在他離真相隻差一步了,顧言看出蘭溪雲的緊張,輕拍了拍蘭溪雲的肩膀:“走吧。”
“好。”蘭溪雲取出穆輕和陸滄遺留下的佩劍,挂在腰間,衆人朝軍營内望去,因為陸滄與穆輕接連的犧牲,士氣低靡的不像話,軍營上空籠着陰雲,就好像要吞噬這搖搖欲墜的潰散之軍。
“太子殿下,這邊請。”來人身穿一襲素錦宮衣,外披水藍色輕紗,整個人散發出淡淡靈氣。
“小秋?”顧言認出了這個少年,那是陸滄的随從,陸滄犧牲的消息傳來後,葉問秋也突然杳無音信,他以為葉問秋和陸滄一起犧牲了,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他。
“陸夫人。”葉問秋朝顧言行以軍禮,“是兩位将軍讓我在此等候的,請随我來。”
葉問秋将幾人帶到營帳深處:“太子殿下,還請将将軍的佩劍予我。”
“好。”蘭溪雲二話不說,就将兩把劍從腰間抽出遞給了葉問秋。
“自古福禍相依兮,浮生輾轉經幾許。”葉問舟剛勁有力的念出咒術,随後以血為引,滴落劍鋒,兩把劍被同時插入地面。
刹那間營帳内楓火灼木,天香印酒,笙箫琵琶,鼓瑟齊弦,衆人眼前浮現出一段又一段的畫面,“這好像,是戰場?”
“正是,這是陸将軍生前回憶,也是所有的真相。”葉問秋默默退至一旁,“還請從頭看起。”
耳邊傳來一段念白:“蟬聲為伴,心燈作盞,仙塵凡世兩難全。”
“杯未滿,以窺得星河璀璨,意未滅,以祈願憫人悲天。”
“惜我樊籠眼,不識此世間,惜我無擇言,未盡塵間緣。”
“顧言,你看到這的時候,不,應該說希望你能看到吧,我應該……已經不在了。”
陸滄端坐在點将台的陰影裡,銀鱗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玉般的清輝。
他的眉骨如出鞘的長劍斜挑入鬓,瞳仁浸着北疆雪原的霜色,明明滅滅映着帳外篝火,竟比铠甲上的鎏金紋還要灼人。
月光漫過他按在帥案的手背上,他無意識掠過案台未合的兵書,書頁上還留着顧言平日無聊時用朱砂圈圈點點的星芒記号。
最引人注目的,是陸滄描摹了一遍又一遍,顧言寫的盼君凱旋四個字。
顧言的指尖猛地扣進掌心,血腥味混着營帳内的楓香在舌尖炸開。
他望着畫面裡陸滄指腹反複摩挲“盼君凱旋”的筆觸,墨色早已被抹得發糊。
“騙子,你這個大騙子。”
“别生氣言言,雖然确實…是我失約了。”陸滄的眼神柔和了下來,想到顧言此時生氣的模樣,由不得想笑。
淚,忽地雙雙流下了。
“不,你沒有,你從來都沒有失約……”
今日運勢:小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