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雲安慰道:“不是那個意思,少跟雲逸塵學些有的沒的。”
剩下幾人陸陸續續醒來,稍微收拾一下也奔向了路口。
雲逸塵到霧穹森林出口時碰上了敲鑼打鼓的顧晚舟:“顧長老今天有什麼喜事嗎?”
“對,我剛滿十八歲。”顧晚舟垂手而立,宛若青松,倦懶感盡顯舉止之間。
雲逸塵也沒想到顧晚舟以迅雷不及百度之勢一下子就接住了他的梗。
不服輸的他直接一展歌喉:“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顧晚舟感到頭大,這小子是個人物,幸好還沒有去禍害人間:“算了算了,逗你的,快走吧,哦對了蘭溪雲他們呢?”
“他們在後面呢。”雲逸塵扭頭示意,“諾,說曹操曹操到,不說了我得先去找師尊了,拜拜。”
“嗯。”顧晚舟輕輕點頭,随手一甩把鑼鼓甩上樹枝,斜身靠在樹旁,額前清黑碎發還沾上幾絲露珠,映襯出白皙的臉頰。
“師尊,我來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終于傳入耳畔。
顧晚舟笑顔一水間,擡眸望向蘭溪雲:“溪雲你做的很好。”
“嗯,但很累。”蘭溪雲毫不掩飾自己的委屈。
顧晚舟指節分明的素手搭上蘭溪雲的頭,輕撫兩下:“好了好了,初賽後會休息三天,我們好好休息。”
“好。”蘭溪雲眼中星光燦爛。
在一旁看戲的四人表示:
“這兩人更是如同做了夫妻一般。”
森林内是這般,森林外更不遑多讓,雲逸塵努力的擠過洶湧人群,不斷左顧右盼想要找到沈時綏,最終就像是拜師那日一樣,明明擠滿人的演武場,就這麼俨然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沈時綏身後是青山綿綿,眼前是雲逸塵的笑意眷戀,那笑顔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撞入沈時綏的桃花眼,雲逸塵從剛開始的徐步,到疾步,到奔跑,直沖向沈時綏。
“跑這麼快幹什麼?”沈時綏怕雲逸塵急匆匆地摔個狗啃泥。
雲逸塵卻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一陣陣心疼湧上心頭,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再多靠近一些師尊,再多一點,即使他被萬人唾棄,但他的身邊至少還有我。
“師尊,我回來了,我成功突破了,我……”雲逸塵隻是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原本一直緊繃精神的他,突然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口。
沈時綏察覺到雲逸塵的慌亂與急迫,不知如何安慰眼前人,隻能試着伸手握緊雲逸塵的手:“先回纖巧峰,去休息。”
“好。”雲逸塵紊亂的思緒被沈時綏那一握徹底平靜下來。
沈時綏見雲逸塵低頭安然,手就想要淺淺松開,不過雲逸塵怎麼可能讓沈時綏如願以償,反手握住了沈時綏的手:“好累。”
沈時綏看雲逸塵又恢複到那沒臉沒皮的狀态,出手用力敲了一下雲逸塵的腦袋:“放。”
雲逸塵隻好收手撫着腦袋,像隻耷拉着耳朵的小狗跟在沈時綏身後:“師尊你和他們怎麼都這麼喜歡敲人腦袋。”
“因為某人總是當無賴。”沈時綏面無表情。
雲逸塵悄悄吐舌,一滴清涼漫上舌尖,他擡起頭看向天空:“師尊快看,下雪了。”
素雪曉纖凝,風追柳絮飛,漫天的雪紛然而又漠然,定格了雪中的一世三千,雲逸塵是南方人,幾乎沒有機會見到雪,所以他異常興奮。
沈時綏看雲逸塵如此興奮,心情也明朗起來,他撐開那把素白的油紙傘,抵住褪盡溫度的冬雪,卻抵不住雲逸塵的巍巍紅絲。
那一片萬山朝雪,無言世間中,兩人一傘,踏過了無數個千年。
今日運勢: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