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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風過後的第七日黃昏,廢棄燈塔的儲藏室滲入鹹澀霧氣。謝昀踩着滿地風化的貝殼走近,發現牆角鐵盒裡躺着半串貝殼風鈴——二十年前母親用哺乳期收集的乳牙串成,此刻正随海風發出52赫茲的嗚咽。
顧隐宵用生鏽的魚叉撬開鐵盒暗層,揚起的珍珠粉裡混着褪色奶漬:"她把最終診斷刻在乳牙内側...就像你當年用珊瑚梳修改我的聲紋數據。"
謝昀的腕繩突然收緊。那是顧隐宵用潛水服纖維編的,此刻正随着風鈴頻率震顫:"哺乳日志最後一頁說...當乳牙碰撞聲達到臨界值,焦慮會撕碎所有謊言。"
一隻寄居蟹突然從鐵盒爬出,殼上黏着半張泛黃的算術紙——十五歲那夜他們計算逃亡路線時,用偷藏的蠟筆在潮汐表背面畫的歪斜海豚。
月光刺破霧霭時,謝昀的後背撞上生鏽的航海鐘。顧隐宵扯開纏在鐘擺上的珊瑚梳,梳齒間卡着的銀白發絲突然發光:"你拆了母親的梳子給我做生日禮物...原來早料到要用來解碼?"
防水袋開始滲水,泡爛的哺乳日志顯影全息畫面:五歲的謝昀正往奶瓶裡藏蠟筆碎屑,而監護儀顯示顧隐宵的虹膜折射率正同步異變。真實的謝昀卻站在原地,指尖摩挲着腕繩上的貝殼浮雕。
"當年你說要給我梳頭..."顧隐宵突然掰斷梳齒,斷口處滲出混着珍珠粉的熒光液,"...其實是在修改哺乳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