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懿一邊說着,一邊作出一臉茫然的神情,甚至還裝模作樣的努力回憶關于“自己”的回憶,然後裝作頭疼的樣子,無奈又無助的看向老者。
也許是陳明懿這番可憐兮兮的模樣惹得老者心疼了,他趕緊伸手溫柔地替陳明懿按摩腦袋。
“想不起來就别想了,關于你的一切我都會一點一點和你說,一定會讓你想起來的。”老者心疼的說道。
有了老者的這句話,陳明懿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整個人頓時放松下來。
在老者手法溫柔熟練的頭部按摩下,陳明懿很快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經曆了這一系列亂七八糟的事情後,陳明懿隻覺得非常疲憊,盡管他對這個陌生的世界一無所知,還又随時都會暴露真實身份的危險,但嚴重受傷他還是連着昏睡了好幾日。
等到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四天後了,他原本髒兮兮的身體也不知道被誰清理過,傷口上用不知名的長樹葉包裹着,用初具形态的草繩精心纏繞包紮起來了。
陳明懿呆愣愣地坐在一張不能被稱之為“床”的平台上,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張床其實就是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上面鋪了幾張獸皮。
習慣了現代生活的陳明懿在這樣堅硬的“床”上躺了幾天,睡得他腰酸背痛,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似的。
他緩了一會兒,坐在床上環視四周,這是一個空間空曠的洞穴,一些洞壁應該經常被撫摸觸碰,以至于那些地方的洞壁都被摸得像是被抛光似的,光滑锃亮。
洞口處挂着一張看不出來是什麼動物的獸皮,看上去是拿來遮風擋雨的。
洞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幾個人在外面說話,但聲音太小太模糊,陳明懿聽不清那些人在說什麼,他好奇心重,總覺得洞外的人在談論自己,想要去聽一聽,看看能不能聽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他掙紮着想要下地,扭傷的腳踝上被人用幾根削得光滑平整的包紮固定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微微驚訝了一瞬,這種包紮手法有些熟悉,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去世的雙親。
但陳明懿卻并不敢報什麼希望,而是将其歸結于巧合而已。
陳明懿深呼吸了幾下,他咬緊牙關,扶着牆,一瘸一拐的朝着洞口走去。
“領主受傷挺嚴重的,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
“有姆亞長老在,他多半沒事,隻是要遭些罪而已。你很擔心他?”
“那倒不是,隻是我在想……隻是想一想啊……若是領主沒能熬過去……我們星辰部落該怎麼辦呢?領主到現在都沒有找伴侶,他還沒有一個繼承人,我們星辰部落未來會怎麼樣啊……”
“你也擔心這個啊,我也不是沒想過,我們星辰部落……遠沒有别的部落那樣過得好,若是沒了領主……你也懂得,換誰上來說不定都一樣呢?”
“哎……真的很想念老領主和大祭司啊,他們倆把我們星辰部落好不容發展壯大,結果……他們突然失蹤……哎……留下小領主,他什麼也不會,要不是有阿提拉和姆亞長老,我們星辰部落怕是早就散了。”
聽着洞外人說話,陳明懿大緻從他們口中得知了“自己”的狀況。
根據先前阿提拉從雄獅變成人類的樣子,再結合從洞外的人說的那些話,他猜測自己是星辰部落的領主,但沒什麼本事,還讓原本“自己”父母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部落越來越糟糕,導緻民心渙散,一個個嘴上不敢說,其實應該心裡都巴不得“自己”死了。
一想到這些,陳明懿不由得感歎自己命運多舛,他發出一陣沉沉的歎息,洞外的人不出意外的聽到了。
他們一個個立馬跪倒在洞口,大聲高呼自己錯了,不該在背後胡亂說話,一個個都顫抖着祈求領主原諒。
陳明懿沒有出去,他透過獸皮門簾的門縫中看清了跪在洞外的幾個人的樣子,看他們臉色慘白渾身發抖的狀态,想來應該是很怕“自己”。
但現在的領主不是他們所認識的領主,而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陳明懿,所以他也不會生氣,更不會怪罪他們。
就在陳明懿打算掀開獸皮門簾,讓他們起來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洞外傳進了陳明懿的耳中。
“傷還沒好,就迫不及待的開始欺負他人了嗎?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像老領主和大祭司一樣,真正的為部落做點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