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麥想過很多種可能。

梁舒瓊或許會要她作畫時堅持得更久，也可能要她陪她嘗試很多個有感覺的地方來尋找靈感。

但她的想法還是太膚淺了。

如果成為女人長期的人體模特，這意味着她會有很多時間跟梁舒瓊親密相處，她可能會得到她更多的溫柔和陪伴。

一時之間說不清是付出的更多還是得到的更多，她好像把這兩者的定義搞得越來越混淆了。

“我不着急你給我答複，你可以慢慢考慮。”梁舒瓊收拾了桌上的碗筷走向廚房。

喬麥立即跟上去，“我來洗碗吧。”

梁舒瓊擺擺手示意她在一旁乖乖待着，“我的時間很寬裕，也可以無條件配合你，你隻需要主動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有空，什麼時候可以來找我。”

“這些關于我的畫會被流傳出去嗎？”

她的發言罕見惹得女人皺眉，話也難得強硬了些，“這是我的私有物。”

“我，也不可以看嗎……？”喬麥無意識地撓了下自己的臉，有點糾結也有點後悔。

梁舒瓊似乎反應過來她語氣的偏激，“如果是麥麥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喬麥讨好似的扯了扯唇，她知道自己現在的笑一定很尴尬。

“梁老師，你平常都做些什麼呢？”她随口扯了個話題，迫切地想要将剛才的對話翻篇。

“健身？”梁舒瓊想了想，“我的愛好不算多，能堅持下來的就更少了。”

“健身也很難的，之前暑假，雪雪拉着我去家裡附近的健身房辦了月卡，我就隻去了兩次。”

“我健身也沒有固定的時間，心血來潮了就去一趟。”梁舒瓊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可能是沒什麼目标吧，所以也比較散漫。”

喬麥打了個哈欠。

梁舒瓊看到她泛紅的眼睛，“現在睡回籠覺可還來不及了，我們得幹正事兒了。”

“我很精神的！”喬麥給自己加油打氣，跟着去了角落裡的房間。

仍舊是那個沙發，不過牆壁上多挂了幾幅畫，角落裡原木色的架子上擺了幾本書，看樣子是為了好看，而不是閱讀。

喬麥已經熟悉了流程，不過這次她沒能看見白紗。

“白紗送去清洗了。”梁舒瓊好心為她解釋，但沒給出解決辦法。

難道就這樣脫嗎？

喬麥猶豫了下，看見沒有拉上的窗簾，盡管時間很早，但陽光已經開始從窗外照射進來了。

哪怕是單向玻璃，但喬麥也還是會下意識認為，她們在這裡做的一切都會被看見。

“可以嗎？”梁舒瓊問她，彼此間都知道‘可以’之下的條件。

她要自己全/裸。

“如果還是不适應的話……”梁舒瓊會給她充分的時間準備，如果一次兩次不行，那她會讓她有遮蓋地去做第三次第四次。

“可以。”喬麥應下了她。

她是她的模特，準确來說，梁舒瓊應該算是她的甲方，她有必要配合她的需求的。

而且，她非常信任這個女人。

梁舒瓊的手落在她的胳膊上，眉頭輕蹙，“不要為了我勉強自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羞恥心，她不能讓每個人都為了藝術無畏地獻身。

“我真的可以！”喬麥鄭重點頭。

“你能理解我，我很高興。”女人的手上滑在她肩膀，輕輕地拍了拍。

喬麥喜歡她這個動作，每次都會覺得自己被鼓舞到了，自信也增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