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賭梁舒瓊對于藝術的忠誠。
撕開女人成熟的僞裝,她要感受她的癫狂和不堪。
梁舒瓊的答案來得很快。
車廂内很安靜,隻剩下衣衫窸窸窣窣的聲音,喬麥咬死了自己的呼吸,陷入紊亂當中。
女人的手正順着她的手腕往上滑,最後落在她的頰邊不輕不重地捏了捏。
輕吻又一次落在額頭,再是鼻尖,嘴唇。
女人的吻很涼,将她腦子裡繁雜的思緒一點點吻去。
喬麥忍不住嗚咽出聲來。
再次确認了梁舒瓊對她的好感是來源于熱愛之後,被親吻的快感就摻雜着這種糾結的氣氛,迅速蔓延了喬麥全身上下每一個感官細胞。
她忍不住張開嘴巴,舌尖往外試探氧氣的時候,女人的唇便脫離了。
親吻不過短短幾秒鐘,她甚至還沒能嗅到女人身上好聞的琥珀香,鼻尖還殘留着酒精的味道。
“麥麥,你喝醉了,我抱你上樓。”
吻實在太短了,可喬麥聽見女人溫柔的低語,裡面伴随着明顯的喘氣。
她也在糾結吧?
沒能過多考慮,喬麥的身體就騰空了,她被梁舒瓊抱着往樓上走,整個人甚至都陷入掙紮當中。
她要趁這個機會繼續施壓嗎?
她剛剛已經抓住梁舒瓊的破綻了。
身上的味道不算好聞,喬麥也有些嫌棄自己,從玄關一路騰空到浴室的時候,她光着腳被放在地上。
衣服不經意間變得淩亂,滿是皺褶,始終貧瘠的空氣讓她根本無法平靜地呼吸。
水霧缭繞,梁舒瓊在她面前來回走動,像是在拿洗澡要用的用品。
她看不清女人的臉,腳下是濕漉漉的地面,水漬鑽進指縫裡,讓她幾乎站不穩。
喬麥從未感覺到如此焦灼過,她看見梁舒瓊拿了浴巾、手指落在胸前,一顆一顆解開了白色襯衫的扣子。
梁舒瓊穿了一套黑色的内衣,一雙長腿徹底暴露。
水龍頭裡的水緩緩流動,女人将香皂拿在手上,面無表情地洗着自己的手。
喬麥用力吞咽一下,忍不住用手撐住冰涼的牆面,上面凝固的水珠讓她的掌心下意識打滑。
她看見女人曼妙的身姿,在朦胧的水霧中就像迷人的海妖,披散的長發會将她死死捆綁住再也掙脫不開。
“喬麥。”梁舒瓊開口喊她,她沒有走過來,隻是面對面看着她,“我給你想要的。”
浴室内的氣溫開始迅速升溫,她好想問她,夏天連冷氣都要開十六度的女人,當下到底是如何忍受這樣的焦灼的?
她看見女人側了側頭,往前邁步,就像是在慢慢答應她的質問和邀約。
喬麥能夠嘗到嘴巴裡的血腥味,她緊張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似乎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梁舒瓊的手指勾起了她衣領最上方的一顆扣子,意思非常明顯。
就好像已經形成了默契一樣,梁舒瓊沒有刻意開口囑咐她做什麼,她就已經能夠完全摸清女人的想法。
她還是要脫光衣服。
不過這次……
不是為了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