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那就讓幫她把這把火燒得更旺一點吧。
“阿翎,齊公子他在我走之前就又昏過去,氣息微弱,脈搏幾乎要摸不到了!”
江遲喻一臉凄然,哽咽着喊出了這個壞消息,确保所有人都能聽見。
江遲喻一把抓住齊翎的手,很快的握緊又松開。
“你說什麼!大哥怎麼會!”
齊翎被這消息砸的身子一軟,差點跌倒地上,還好被江遲喻一把扶住。
“這不可能!”
半邊眉急着站出來質疑,也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發覺自己激動得有些異常,半邊眉才趕忙替自己找補。
“我,小的是想說,我們下山的時候少爺不是已經醒了嗎,怎麼突然就這般嚴重!”
說着,他還一臉質疑地看向江遲喻。
江遲喻看了他一眼,就知道這不是那個交代小沙彌毀滅證據的人,那他應該還有同夥了。
江遲喻這個壞消息讓兩方人又争了起來,她和齊翎隔岸觀火。
這裡面卧虎藏龍啊,江遲喻看了半天,直覺齊家實在是事太多,不知該不該沾染。
半山腰,前段時間才互相鬧脾氣的黃楊和青楊又好哥倆地走在一起了,面上喜色盡顯。
“在這小破地方蹲了兩三個月了,總算抓到一回大的了!”
黃楊看着被五花大綁的幾人,實在是身心舒暢。
“還都是活口,兄弟你下手終于知道輕重了!”
他還故意打趣青楊,畢竟青楊在刑獄裡頭專管酷刑,外出辦事的時候下手和在獄中一樣狠。
青楊懶得理他,拍開他的手,轉身欲去向賀紀彙報戰況。
“别跑!”
青楊迅速沖過去,卻還是沒趕上。
沒想到這夥賊人中竟有一人佯裝受傷,趁人沒注意頃刻暴起,上馬就逃。
“快追!”
賀紀看着那賊人往山上跑,眉頭越皺越緊。
江遲喻齊翎一行人正冒雨往山上去,幾匹馬都累的不行,江遲喻魚齊翎都步行上山。
“多謝遲喻姐姐救了我大哥。”
齊翎鄭重道謝。
江遲喻側身不敢受,但她還是想提醒一句。
“你曉得上山會經曆什麼吧?”
齊翎笑着看她。
“兩害相權取其輕。”
既她心中有數,江遲喻便也不再多言,但她對那外鄉人卻愈發好奇。
“齊均說和外鄉人有關,阿翎可否告知一二。”
兩人在雨中邊走邊低聲交談,并未發覺後頭危險的靠近。
沖鷹用随身攜帶的短刃刺向馬的屁股,受刺激的馬跑得飛快,暫時甩脫了後面那群人。
雨一直下,馬受傷流血,速度越來越慢,沖鷹捂住受傷的左手緊張地往後看,心中越來越害怕。
該死的賀紀,竟然還真活着。
他不能被追上,那夥人不會放過他的!
前面有人,沖鷹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仔細分辨眼前的隊伍。
後面那個破馬車上有齊家的标志,這是他們的目标!
沖鷹精神突然亢奮,隻要活捉了人質,那不傷百姓的賀紀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他往前仰頭去找,走在隊伍中間的怎麼有兩個人?
不管了,沒時間思考了,沖鷹再次向馬身刺了一刀。
馬兒吃痛發狂沖開人群,馬上的人用沒受傷的右手将一人擄上了馬。
等江遲喻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馬上了。
腹部被馬鞍硌得難受,頭上的鬥笠也被沖鷹一把揮掉。
“哈哈!齊翎,你可真是難抓啊!”
江遲喻整個頭都被雨水拍打,但還是從中分辨出了那人的聲音。
齊翎?
帶着江遲喻騎了很短一段路程,身下的馬終于力竭,一步也跑不動了。
沖鷹把江遲喻拖下馬,用短刃抵着她的脖子。
“齊大小姐,不想死的話,待會就乖乖聽我的話,否則,你這漂亮的臉蛋就要和脖子分離了。”
即使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江遲喻還是讓自己保持冷靜。
這劫匪說的話明顯不是同林口音,想必就是齊均口中的外鄉人。
他用右手拖着她,左手握刀,和正常人正好相反。
要麼他是左撇子,要麼,他的左手受傷了不能使力,才會改掉用刀的慣用手。
他拖着江遲喻找了個背後有石壁的地方待着,而後目視前方,顯然在等着什麼。
他在等人追上來,江遲喻想,他明明可以帶着她藏起來,為什麼還要等。
除非,他知道自己跑不了。
江遲喻還在思索,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聲音越來越近,身後的人也明顯更加緊繃。
人影出現,江遲喻用力眨了眨眼睛,眨掉凝聚成珠的雨水,擡眸去看。
馬上的那個身影,怎麼,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