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大人分憂時是屬下分内之事嘛!再說了,多交手也有好處,屬下今日有個發現,卻不知道對不對?”
黃楊難得正經,賀紀和青楊都看向他。
“你說。”
“這幾日同那些人打了好幾場,我發現他們的路數不像是歪門邪道,反而像是兩種技法混在一起了。”
黃楊這麼一說,青楊似乎也有點印象了,他們的招式再某些地方竟與禦林軍有些相似。
“除了禦林軍,他們的招式還像一個教派。”
黃楊的父親愛武,時常邀不少會武之人上門對決,他有一人他印象有些深刻,穿着一身不像佛不像道的袍子,說自己有通天之能。
“那人見我父親出手闊綽,好幾日都上門對決,他的動作和‘砂雲軍’有些形似。”
不僅如此,黃楊還記得,父親覺得那人有意思想要相交,邀他在自己家裡住下,常常一起喝酒,他在一旁作陪。
那人總是說一些永生不死,通天問命之類的玄乎事,父親聽多了覺得他像是江湖騙子,便将他趕出去了。
“那人去了何處?”
青楊忍不住發問。
黃楊搖搖頭,他也不知道那人去哪裡了。
“那道人住在我家的時候,也同我打過幾次,出手招式極為奇怪,我幼時為了破招想了許久,印象深刻,今日方才能認出來。”
“禦林軍的招式出自宮廷,些招出自江湖,這‘砂雲軍’到底是怎樣一撥人,幕後又是何人在領導?”
三人一時陷入沉默,此番差事實在是棘手。
“黃楊,你去信一封,問問令尊當年那人的下落。青楊,你繼續盯着祭堤一事,不要讓幕後之人有可乘之機。”
“是。”
“是。”
六月廿九,亥時,同林,江宅。
屋中人雙眸緊閉,眉頭蹙起,額間已是大汗淋漓。
江遲喻翻來覆去,終究還是睜開了眼,坐了起來,實在是有些睡不安穩。
明日便要祭堤了,她天亮便要出城,現下再不睡,明日可怎麼辦。
“小姐,可是太熱了,要不要我把窗子開得再大些。”
察覺到江遲喻的動作,有人悄悄從外頭進來。
江遲喻反倒是被她吓了一跳。
“立冬?你怎麼還沒去睡!”
她從來沒有夜裡留人伺候的習慣,這都半夜了,立冬怎麼還在房中。
隔着簾子,江遲喻隻看見一個身影慢慢走近,手裡似乎拿着一個什麼東西。
影影綽綽,朦朦胧胧,叫江遲喻揉了揉眼睛,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那人的身影越來越近,卻沒有回她的話,窗子大開,桌上的燭火被風吹得搖搖晃晃。
仲夏的夜風并不能吹走暑氣,仍舊是悶熱不已。
“立冬?”
江遲喻盯着那道身影,不确定地又喊了一聲。
不對!
“你是什麼人!”
她厲聲詢問,本能般往左一倒,一柄短刃刺破簾子将将擦過她的鼻尖。
江遲喻呼吸一滞,被吓得一動不敢動。
察覺到目标未中,那人正欲沖過來,頭顱卻詭異地向右一轉,直挺挺地倒地不起。
江遲喻被這變故吓得想要驚叫,卻還是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人都死了,還躲着,這般沒用!”
這聲音,怎麼有些耳熟。
江遲喻冷靜了片刻,才發覺的這是青楊的聲音。
她猛地掀開簾子,除了地上那個,窗框上果然還蹲着一個人。
“青楊?”
那人不應,跳進屋中将地上的屍體扛在肩上欲走,一眼都沒看她。
江遲喻趕忙把他叫住。
“等等,多謝你!你怎麼會在我這裡,這人又是誰?”
扛着屍體的人仍舊是沒轉頭,不知為何,江遲喻從他的後腦勺中都能看出不耐煩。
“大人派我保護你,要不是我,你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這人是來殺你的,你得罪誰了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青楊說完就走了,絕不再停留第二次。
江遲喻穿着寝衣不好追出去,隻好看着青楊的身影消失在暗夜中。
她隻是想問問他們如今在何處落腳,她好把從石婆婆那裡拿到的證據交給他們。
夜涼如水,江遲喻突然察覺到身後的呼喚。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