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當時說是在霜州附近遊曆,如今在何處,我也不知。”
青楊眉頭緊皺,他們人手本就不夠,哪能大張旗鼓地去霜州找人,可大人這裡又迫在眉睫,無法在等。
“望你莫要騙我,我現在就去霜州,你若是還記得大人對你的恩德,你就一刻不離地在這裡照顧大人!”
青楊放完狠話,瞪了她一眼便開門走了,留下江遲喻還沒反應過來。
這青楊說話不好聽,做事倒是爽利,看來也不是除了一張小白臉一無是處嘛。
黃楊還沒回來,外頭已然是斜陽西下,晚霞似火。
斜陽穿過敞開的窗扉,輕輕灑在病中人的臉上,為他的蒼白添了一份血色。
江遲喻走到床前,輕輕擡手,微微拂過,并未落到實處。
不知是觸摸斜陽,還是觸碰面龐。
賀紀,前世我們在兩年後才見面,這場不打招呼地提前遇見,會一同改變你我的命運嗎?
江遲喻自問重生以來不曾做錯一事,可眼前人這般模樣,皆是因她而起。
黃楊急匆匆趕到江宅的時候,正好撞上剛剛回來的江暑,正和立夏吐苦水。
他依舊是不走尋常路,在二人震驚的眼神中再次翻了進來。
“江暑兄弟,立夏姑娘,又見面了啊!”
江暑馬上指着他,大聲指責。
“就是他,把小姐抓走的!”
黃楊雙手擡高,表示自己大大的冤枉。
“可别亂說,我這裡還有你們小姐的親筆信!”
立夏忙接過來一看,的确是江遲喻的筆迹。
話裡話外都是在安慰她們,想着應該沒什麼事。
“哼,看在小姐的份上,就不同你計較了,小姐什麼時候能回來,不然你把我一并擄過去也行?”
黃楊上下看了她一眼,狀似認真地思考了片刻。
“不行,你要是過去,非得把我們大人的人都聊成你們小姐的人不可!”
立夏憤憤拍了他一下,不是什麼好話,但聽着怎麼還有點開心呢。
“對了,立冬姑娘在嗎?你家小姐讓我找她拿點東西。”
“立冬一早就去鋪子裡了。”
立夏擡頭看天色,太陽都要落山了。
“不過看這天色,應當快要回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立冬的身影很快出現在門邊。
看着院子裡頭陌生又熟悉的黃楊,她倒是驚了一下。
“黃楊公子,你怎麼來了?”
這句話是問黃楊的。
“小姐呢?”
立冬随口一問便馬上轉頭問江暑,他都回來了小姐怎麼沒看着。
江暑又将黃楊控訴了一遍,立冬卻不似立夏那般好說話。
“我們小姐随不如世家小姐尊貴,可她的手也是拿書握筆的,沒做過什麼伺候人的活。”
“你家大人有病就去看大夫,憑什麼要我們家未出閣的小姐陪着!”
立冬盯着他字字質問,一句不肯讓。
黃楊被她說得心虛,他也知道此舉不妥,可這不是情況緊急嘛。
江暑見着立冬掉轉頭來要罵她護主不力的時候,果斷将江遲喻的書信遞上。
“小姐有給書信!”
立冬瞪了他一眼,接過信來一字一句看個清楚。
看到賀大人是因為救小姐才舊傷複發,立冬緊皺着的眉頭松了松,看完所有,到底是歎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小姐自有決斷。
看出立冬面色稍緩,黃楊才敢繼續開口。
“江小姐說是讓我找立冬姑娘要一對玉佩,請問這?”
他一說,立冬就知道是什麼了。
“你跟我過來吧,我拿給你。”
黃楊谄媚地诶了一聲,趕忙跟了上去。
“小心拿着吧,這裡頭一對玉佩一封信,你且别弄丢了。”
黃楊接過那個小小的包袱,還是有些疑惑。
“這是什麼東西,竟這麼神秘?”
立冬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說了一句。
“是對你們有用,為我們惹災的東西!”
黃楊又吃了癟,不再多言,轉身又想飛檐走壁出去。
這回又被立夏叫住。
“這包袱你也拿過去,是小姐會用到的,旁人不許拆開!”
黃楊嘀咕了一句神神秘秘的,還是伸過手接了過來。
“這回沒有要送的了吧,我可真走了!”
“走吧走吧!”
立夏轉過頭揮揮手,不想看他。
“趕緊走吧,每回看到你都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