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屋?
藥屋?
藥?
等等,江遲喻靈光一閃。
“瓷窯可不可以,那種大的的瓷窯!”
蒲青藍聞言略略一思索,發現瓷窯還真可以!
“北掌櫃,你是本地人,你快想想附近何處有瓷窯?”
陳北仔細一想,附近還真有一個。
“就在這裡往左走了個五家鋪子,有一戶人家原先想要開店做陶器和瓷器,連瓷窯都修好了,結果家中出了事,一直就沒開起來。”
這還等什麼,江遲喻帶着立冬立夏,轉頭就出了門。
“往左走五間鋪子是吧,等我消息。”
江遲喻風風火火地過去了,陳北夫婦有些傻眼,還是被蒲青藍喚回神。
“那瓷窯裡頭必定環境沒多好,你現在先替你娘子準備些換洗衣裳,被褥之類的,先去裡頭布置。”
陳北仍是有些遲鈍,這幾個小娘子做事怎麼一個比一個急。
“那個,萬一,那家人不肯,要不——”
蒲青藍看了他一眼,語氣中藏着自己沒有發現的信任。
“放心吧,就沒有遲喻做不成的事。”
他們還沒說幾句啊,江遲喻就跑着進來了,有些氣喘籲籲。
“成了,他們在打掃,咱們什麼時候過去?”
陳北又被吓了一跳。
“成了?”
江遲喻點點頭,多花點錢的事,那都不是事。
既然萬事俱備,羅娘的病也不好再拖,幾人便開始分工,買藥,收拾東西,将人抱上馬車,盡量平緩地運過去。
一切竟然出奇地順利,江遲喻不僅把瓷窯買了下來,連同隔壁的屋子也賃了下來,方便後續送飯和送藥。
羅娘進去的時候,一手握着江遲喻,一手拉着蒲青藍。
“兩位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咳咳,無論結果如何,我羅娘都,都,十分感激,不會責怪旁人半分!”
對着快哭了的陳北,她先是一臉嫌棄,又殷切叮囑他。
“一定要将石料替江小姐好生送到堤壩上,咳咳,聽到沒有!”
陳北聞言破涕為笑,連連點頭,想要碰一碰她的臉,又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人進去了,藥也在燒着了,接下來就得嚴密地控制藥量了。
這一步離不得蒲青藍,她正好也不想回同林,幹脆就在榴縣住下。
倒是陳北,急吼吼地就要跟着江遲喻把石料運到同林去。
“我娘子讓我一定要把石料運到!”
同林那邊的确是已經不能再等了,要是石料還不送到,江暑那邊怕是要留不住工人了。
“北掌櫃的石料還有多少,我去找人來運。”
陳北說了一個數,江遲喻心中一算,卻有些為難,還是不夠。
不過她面上沒表現出來,隻說明日先運一部分過去。
那些人隻威脅了石料和木材商人,镖局,腳夫可不會拒絕送上門的生意。
從同林到榴縣,還帶着這麼重的石料,需要用的時間比平時還要長。
江遲喻先他們一步到堤壩上,正好撞見工人在同江暑鬧。
“不是我說,兄弟,你看看這石料,都沒多少了,後頭還做工嗎,不會就幹這幾天吧!”
工人看着石料越來越少,可堤壩的窟窿還沒補完,心裡難免犯嘀咕。
江暑隻能反複安撫,說是很快就送到。
“那孫家石鋪不是一堆石頭,又不遠,怎麼還不送過來?”
“就這點活,我可是推了旁的活計過來的,你他爹的,結果就幹這幾天?!”
石料木材都沒剩多少,工人也閑下來,竟統統圍在江暑身邊,看着是要鬧事的前兆。
眼看着江暑就要被人群吞了,她趕忙騎馬沖了過去。
“石料來了!”
她站在高馬上用盡畢生的力氣大喊。
“石料運來了!”
一臉不相信的衆人朝着她指向的方向看去,遠處人頭攢動,一車車石料在路上排成了長龍。
“石料還真來了!”
剛剛還被問得啞口無言的江暑猶如有了靠山,馬上昂首挺胸。
“石料這不是運來了,各幹各的事,不然工錢拿不到手啊!”
江遲喻站在馬上看着他黝黑又神氣的模樣,莫名心酸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