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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海走到浴室門口。
“洗澡,洗完給你上藥。”他的語氣兇巴巴的。
甯南巷咬着嘴巴,覺得很丢臉。
吵架賭氣跑出去,沙發上又打不赢人家,現在竟然還要幫忙才能洗澡。
偏偏他還真不能硬氣地拒絕。
甯南巷縮在沙發上,伸出手。
桑海啧了一聲,黑着臉走過去,将他的胳膊擡到肩膀上,另一隻手摟着他的腰,把人帶到窗邊的椅子上坐下。
傷的腿還不能碰水,甯南巷撐着他的手臂,将腿搭上窗戶邊。
兩人一句話都不和對方說。
脫了衣服,甯南巷上半身裸露在空氣中。他的皮膚很白,常年泡在水裡的肌膚細膩,襯得幾處淤青格外明顯。
桑海眼神粘在那幾處,像帶着火焰的熾熱。
甯南巷隻好将頭望向窗戶,假裝像被外面的鳥兒吸引了注意力。
後面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桑海的腳步聲遠去,再時回來聲音沉重了很多。
應該是提了桶水?
緊接着嘩啦的舀水聲由高到低落下。
桑海怎麼把廚房的葫蘆瓢拿來了?
甯南巷晃着手,像猜謎一樣預想桑海的動作。
猜的正起勁,堅硬粗糙的瓢口邊緣抵上他的胸口,水從裡面流出,舔過甯南巷的皮膚。
有些燙。
他嘶了聲,想要向後躲,忘了屁股下坐着馬上要散架的椅子,吱呀一聲立刻歪斜着向地面倒去。
林早冬一驚,立刻從戲裡抽身,混亂地想要抓住椅子的把手。
但是遲了。
眼前的畫面從窗戶外的小鳥垂直下落,掉到一片白色的瓷磚裡。
林早冬控制不住閉上眼的時候,腰部傳來很強的阻力,一雙手将他穩穩撈了回去。
桑海的手摟住了他,把他摁在懷裡。
林早冬還有些驚魂未定,下意識往後靠。
路今将他牢牢護在臂彎裡,抱着腰的手安撫地輕拍,“沒事了,我摟着你。”
這是劇本裡沒有的台詞。
林早冬忍不住想要擡眼,路今卻正好彎腰,去舀桶裡的水。
澆下的水滴砸到地上,彙聚在一起。
林早冬低下頭,腳尖碰了碰那一灘水。浴室外的陽光正灑在上面,很暖和。
他将腳收回來,藏在椅子下面,鏡頭移動到他面前時掩去了端倪。
桑海用了半桶水,洗幹淨了甯南巷前面,摟在他腰間的手動了動,“轉過去,我給你洗洗後背。”
“你抓着我點。”甯南巷有些擔心。
“知道了,小麻煩精。”桑海踩住椅腿之間的木闆。
甯南巷瞪了他一眼,轉過身,露出細細的脖子和瘦削的後背。
背上沒什麼淤青,但卻有不少陳舊的疤痕。
靠近後腰的地方有一塊大大的褐色,像是被縫上的一塊破布。
“這裡是怎麼弄的?”桑海輕輕碰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