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翻自己曾被誇贊的輝煌過往,然後深深陷入自我懷疑的漩渦裡。
直到蘇慕淺對她說,沒關系的樂樂,你永遠都是最好的樂樂。
那一刻,徐思樂爛泥一樣的靈魂終于得到了拯救。
原來,即便是她做錯了事情,她還是可以成為那個最好的樂樂。
...
那天,徐思樂哭了很久很久。
她把自己封鎖太久了。
最後隻能通過這種方式釋放自己。
而酒吧的事情,對她而言無疑會成為人生中最記憶深刻的一堂課。
這大概就是,每個人的成長都會經曆的陣痛吧。
隻是這個“痛症”來的時間,地方,以及形式不一樣罷了。
說起痛症,陸斯遇才是那個最可憐的孩子。
那年,他才6歲,他隻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懵懂孩子而已。
“诶,你們知道嗎,陸斯遇每次外出時其實身邊都有保镖跟着。”
“好多時候,他隻要一出學校,身邊也會有人跟着,不知道是保镖,還是司機什麼的。總之就是必須有人跟着才行。”
“确實,我看貼吧裡爆過這件事情,而且還有人偷拍到了很多照片。”
這天晚上,“八卦頭子”蘇可可和肖子玥就着陸斯遇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讨論。
沒辦法,陸斯遇身上的話題太多了。
學習成績,感情生活,家世條件,連同那張寡淡得不能再寡淡的臉同學們都能開出2000+高樓的帖子。
“難道這就是豪門少爺出街的霸氣配置嗎?”
“不是,聽說是陸斯遇的父母怕他出什麼事情才讓保镖跟着的。”
蘇可可和肖子玥兩人是對床。
半夜躺在床上也不能阻止兩人繼續唠嗑。
“啊?不是,平時看陸斯遇好好的能出什麼事情啊?”
蘇可可十分不理解地問肖子玥。
後者也不知道其中的真實緣由,勾着眉梢,估摸着猜測道:
“聽說是和小時候的經曆有關,好像是被綁架過?”
蘇可可:“不會吧。這世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竟然還有人敢搶劫綁架?”
肖子玥:
“拜托,陸斯遇被綁架的時候都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而且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你不知道的黑暗事情多了去了好吧?”
蘇可可撓撓後腦勺:“确實,确實哈。”
說完,猶猶豫豫的,她又小聲說起道:
“我覺得,也許,也許陸斯遇出門必須保镖跟着的事情另有隐藏。”
肖子玥:“什麼隐情?”
靜谧的月色裡,蘇慕淺側躺在床上,一直在聽她們聊天說話,聽到這裡,不自覺地心稍一提。
腦海中,又想起了夏禾提交給警察的病理報告。
蘇可可:“這個這個,我也是聽說的哈,陸斯遇的身體好像出了點......”
蘇慕淺輕張唇瓣,想說什麼的,但一道突兀的聲音趕在她前面打斷了蘇可可。
“行了,睡覺吧寶貝兒們。”
是徐思樂的聲音。
溫柔且正義。
蘇可可和肖子玥立馬噤聲了。
因為一般情況下,徐思樂是不會輕易打斷她們說話的。
除非她們真的說了不該說的話。
靜了會兒,兩人覺得,确實,她們議論的話題确實有點太超過了。
都快把陸斯遇的個人隐私扒個底朝天了。
于是乖乖出聲道:
“好好好,睡覺啦。”
“晚安各位。”
甚至還“癡心妄想”起來。
“但是無論怎樣,陸斯遇,答應我,今晚來我夢裡讓我來治愈你好嗎?”
“嗚嗚嗚,如果能得到陸斯遇,哪怕讓我繼承他們家的千億财産我也願意。”
聞聲,蘇慕淺不禁噗嗤一笑,覺得這兩人真的蠻會想的。
既要,又要,還要...
而徐思樂給了兩人一記大大的白眼:
“......行了,快點睡吧,夢裡啥都有。”
蘇可可/肖子玥:“...好吧。”
兩人都是好姑娘,聽勸,且不記仇。
但她們說得沒錯,陸斯遇的身體的的确确出了些“小故障”。
他的潔癖,強迫症,控制欲以及占有欲通通都到達了病态的程度。
例如,陸家老宅裡,約莫足球場那麼大的後花園全被他種滿了各種山茶花。
從6歲那年開始,一直種到現在。
而那些花,除了他可以動,其他任何人都不得觸碰一下。
以及家裡面的所有東西,都必須按照他的想法,嚴格且規整地擺放在規定的位置上。
不得有任何差錯。
否則就會出現各種心慌焦慮的軀體化症狀。
甚至,還有更多陸斯遇都不願提及的,令他厭惡卻又瘋狂至極的精神癖好,比如……
...
夜深了。
漆黑又安靜的夜色這頭,陸斯遇剛洗浴完出來。
一身黑色浴袍,胸肌半露,頭發濕漉漉的。
站在床邊,少年輕輕拾起枕頭旁邊的衣服。
那是上次蘇慕淺讓人幫忙送還回來的黑色運動服。
上面有她的味道。
那是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和陸家老宅裡的茶花香一模一樣。
陸家老宅坐落于晉城西邊的山湖别墅園林裡,離學校太遠了,陸斯遇暫且搬了出來。
搬到了學校附近的公寓裡。
靜默的,一如既往的,陸斯遇人把衣服拿到鼻息處阖眸,品味,感受。
很快,昏暗的房間裡,一陣粗重且異樣的呼吸聲隐隐響起。
那悶哼聲短促,黏濕,低啞且迫切。